“这个……愁儿……”莫愁总不能说怕去了相府君如松会受刺激,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莫说莫说,姑姑都知道。”君紫琴神色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开朗神情,笑着道:“难得今儿遇见,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嗯,好啊!”莫愁也想知道如今君家的情况,也就点了点头,邀君紫琴上了自家马车,往茶楼行去。
“愁儿,你爹他……最近还好吧?”君紫琴踌躇了一会,这才问道。
“爹爹他很好,倒是姑姑你们……受苦了!”在刑部大牢里关了两三个月,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君家人来说,确实是场苦难。
“倒也没什么,进去了才知道,那刑部大牢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君紫琴笑了笑,道:“在里面呆着,倒也看清了人情冷暖,知道了世道险恶!”
“姑姑……”
“伴君本就如伴虎,君家有这下场也是在意料之中,只可惜你爷爷他看不透罢了。倒是你爹,早早从官场中抽了身,如今还救了君家一命。”君紫琴顿了顿,才又道:“替我向你爹爹道个谢吧!”
“姑姑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啊!”莫愁忙摆手道。
“愁儿。姑姑求你件事情。”君紫琴思索片刻。才道。
“有什么事姑姑尽管吩咐。愁儿定当尽力而为。”
“去看看你爷爷吧!”
“诶?”莫愁本以为君紫琴想让自己照顾照顾君家。毕竟君家家族庞大。如今失了势。只怕族中有些入不敷出了。
“你爷爷为官数十年。如今一落到底。任是谁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何况你爷爷本就是强势之人!你爹也明白。他此时要是去府里。不被你爷爷打出来才怪哩。如今府里地人哪个敢到你爷爷跟前受骂呢!”君紫琴停顿了一下。慢慢地喝了口茶。才接着道:“想来想去。也唯有你。或许敢与你爷爷说上两句话了!”
“为什么是我呢?”莫愁虽然胆大些。但还没到敢去触君如松逆鳞地地步!
“前儿个香雪海的管事送了银子到府里来,说是当初说好的二成分利。我问来问去,也没人知道香雪海是与谁说好了二成分利,最后想来,必定是愁儿与你爷爷了!”
原来如此,自己许久没过问香雪海的事情,原来花月奴每月仍按时将那二成送到君府啊!
“你爹定然是不可能与你爷爷合作的,香雪海是莫家产业,莫家除了你爹,自然就是你了!”君紫琴解析道。
“嗯,这是去年进府的时候,因为溜出门玩儿被爷爷现了,后来以香雪海二成的股份,与爷爷换得了进出府里的自由。”莫愁点头承认道。
“也只有愁儿有这个胆子敢跟你爷爷讲条件了。”君紫琴笑道:“所以,要请愁儿去跟爷爷说说话儿!”
这哪里是去说话儿,明明是去捋虎须嘛!可是,刚才已经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了,此时要反悔可不好意思,莫愁只得点点头答应了,在离开京城前去看看也好,以后,说不定不打算再进京了!
“那就多谢愁儿了。”君紫琴感激道:“说来,若不是香雪海送来的那些银子,君家这段时间可就撑不下去了!”
“那也没什么,本就是应得的嘛。”莫愁应道。
二人约好去君家的时间后,又闲聊了一阵,这才告辞而去。
如此一来,莫愁也没有逛街购物的心情,便列了单子,让管事去采购,自己则回客栈里休息去了。
第二日早上,莫愁向君子言说明了君紫琴相邀之事,君子言沉吟片刻,才道:“也罢,你去去也好,替为父看望看望他。”
“爹,要不要带什么话?”莫愁不信君子言没什么想对那府里人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各自珍重便是了!”君子言摇摇头道。
既然君子言说不用了,莫愁也没什么好执着的,命人备好了礼物,便驱车往君府而去。
这次去君府,莫愁顺便带上了宝宝。因为昨日便与君紫琴约好了,让她见见自己的宝宝。虽然对众人来说,宝宝的生父不明,可以说是一个私生子,但对莫愁来说,宝宝是她光明正大生出来的,不管别人什么看法,宝宝也还是正正统统的莫家人。
君府的大门仍是气势恢宏,外面看去,不见半点衰败之像。如今大门是紧闭着的,莫愁马车到时,便从侧门驶了进去。
先与君子语、君紫琴等人见了礼,说了些闲话之后,才入了正题。
“愁儿,你爹他……”与君紫琴一样,君子语先问了君子言的近况。众人都知道,在君家人关进大牢期间,若不是君子言四下里打理着,只怕在牢里也得不到那么好的优待。
其实这次的无妄之灾最冤的便要属君子语了,那封写给兵部尚的信便是从君子语那儿搜出来的!众所周知,君子语是公认的老好人,表现一向平庸,况且又是生习性,怎么会和军队出生的兵部尚扯上关系?所以说,北瞑醉的这个手段实在是不高明,就算再没眼力的人,也能看得出其中蹊跷来。
如此想来,最郁闷的便是君如松了,聪明练达如宰相大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家人会用这么个烂到极点的理里来让他下台,这简直是在侮辱宰相大人的智商嘛,在官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识过,却栽在了这么个小把戏上,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