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坐在地上耍无赖,摸摸这,看看那的李长歌,李牧一下就被气笑了。
好不容易重新板起脸,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孽障,逆子……”
却见那李长歌快速爬到了秦沐雨身边,抱着秦沐雨的大腿放声大哭。
“娘啊,你可得给孩儿做主啊,我爹把我腿都打断了……”
李牧直接被噎了回去,心想着这小子不能修炼内家功法,是不是我下手重了?不能啊,这小子坪效就皮糙肉厚,虽没入品,可那身体素质足以和下三品武者抗衡才对啊!~
李牧这边想着,李长歌已经在那边开始告状了。
“娘你看,我爹下手太狠了,你看他把我这脸打的,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你看我这胳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着身边耍宝的李长歌,秦沐雨是哭笑不得,李牧动手打了,这一点秦沐雨并不怀疑,可要说把这小子打伤了,那绝对不可能。
李长歌是李家第五子,也是李家最小的儿子,秦沐雨宠着,惯着,可李牧在私下里宠的更狠,惯的更厉害。
原因无他,小时候的李长歌那叫一个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加之救下生母,后来又在日常接触,吃奶的时候以自身灵力反哺秦沐雨,这夫妻二人怎么能不喜欢李长歌。
后来把李长歌送去紫竹林,这夫妻二人也是每年都会去看儿子的,至于一应吃穿用度,那也是天天都有下人送过去。
只不过后来李长歌逐渐长大,自己在紫竹林里就可自给自足,这才将一应吃穿用度省去了。
等到李长歌告完状,这娘俩就开始说起话来。在秦沐雨面前,李长歌自然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没过一会,李长歌就开始显摆起了自己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等到下人们拿来文房四宝,李长歌将毛笔沾满墨汁,偷瞄一眼面色缓和的老爹,李长歌加装气闷的说道。
“可怜孩儿心心念念着爹娘,孤身一人在那紫竹林中度日如年,回想着娘亲给孩儿讲述的往事,还特地为爹做了一首词……”
听到这里,李牧冷哼一声。
“就你?还作词?”
李长歌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挥毫泼墨,光是看那行云流水一般的狂草,秦沐雨便开始赞叹。
“我儿写了一手好字啊!”
随后秦沐雨就开始念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念完,李牧已经站了起来,细细品味词中真意,不由得热泪盈眶。堂堂二品武者浑身颤抖着站起身,来到李长歌面前,伸手重重拍了拍李长歌的肩膀。
“我儿……我儿……”
连说了两个“我儿”,却是没能继续说下去。李长歌被拍得一阵踉跄,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叹了口气,李长歌说道。
“父亲征战沙场十几年,战功无数,可惜我大楚国力孱弱,无法再……算了,算了,儿子也不能为老爹做些什么,这首词,送给老爹。”
李牧拿起那张宣纸,那满是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这张宣纸。
“来人……”
这一声怒吼,好似在发泄多年的郁郁不得志。
李牧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虽然志向远大,虽然他是二品武者,加之多年征战落下的病根,现在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了。
有下人跑进厅堂,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李牧将那宣纸递给了下人,伸手指了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