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器重不由得苦笑,低声提醒他道:“若是传出父虐子的传闻,也不太好!”
宋宜春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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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上院的宋墨嘴巴抿得紧紧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凛冽。让路上的仆妇一阵慌乱,纷纷避到了一旁。而宋墨直到进了颐志堂,这才阴郁地开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前军都督府掌印都督的!”
他的话提醒了窦昭。
上一世。英国公府在蒋氏去世之后就每况愈下,到辽王登基时,英国公早已闲赋在家,这也可能是辽王之所以敢毫无顾忌地褫夺了英国公府爵位,将英国公府当成枪打出头鸟震慑京都勋贵的原因之一。
可见宋宜春这个人能力有限。
她问宋墨:“长兴侯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宋墨不屑地道:“想来他也听说了我们家的事,再次帮父亲做媒。一是为了挽回几分颜面,二也是想试探我到底有几分手段,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少不得要给他个教训!”
窦昭有点担心。
宋墨安慰她:“大家不过是互相试试深浅,彼此都不会为这点小事伤筋动骨的。”
窦昭只能叮嘱他小心。
但刚才的旖旎气氛却早已烟消云散。
宋墨叫了严朝卿过来议事。
窦昭暗暗松了口气。
宋墨还是太年轻,不适宜太过放纵。
到了晚间,她的小日子来了。
宋墨则难掩失望。
窦昭心情复杂。
她早打定了主意,这一世她要亲自教养自己的孩子。
可他们眼下要做的事太多了,孩子晚点来,他们的准备也能更充分一些,所以她使了些手段。但现在看到宋墨这个样子,她心里又很是忐忑。
要不,就顺其自然好了?
宋墨很快收敛了情绪,不住地安慰她:“说不定下次就能怀上呢!”
窦昭的笑容怎么看也透着几分勉强。
宋墨暗暗自责。
到底是子嗣重要还是窦昭重要?
不是因为孩子是窦昭生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殷切地期盼吗?
若是因此而让窦昭不高兴,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找了年长的婆子来问,亲自冲了红糖水给窦昭喝,又要她在家里好生地休养,说自己这两天有事,她如果无聊,可以把六伯母、汪少夫人等亲友请过来说说闲话。
窦昭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自责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不想却被宋宜春叫去好一顿喝斥。
她这才知道,宋宜春和王家的亲事又没成,不仅如此,长兴侯管理侯府庶务的胞弟石又兰还曾亲自登门拜访宋墨,说了些亲热的话,送了宋墨两幅前朝的古画、一对镶玉石的鸡翅木屏风、一对汝窑的梅瓶,还有二十几匹今年江南织造新贡的妆花尺头。
窦昭看在长兴侯府送的礼物的份上,决定原谅宋宜春的咆哮。
她安安静静地垂手肃立,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宋宜春在那里发脾气,心里却盘算着过几天要回娘家住对月,该给还没有回西北的舅母和璋如表姐,还有六伯母他们带些什么礼品好。
宋宜春训了半天。这才发现儿媳妇泥塑似地立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顿时火冒三丈。
儿子他管不了,难道连个儿媳妇他也管不了?
“来人啊!”他大喝道,“给我拿家法来!我就不相信了,我教训自家的儿媳妇,窦家的人还敢闹上门来!他们就不怕嫁出去的姑娘有‘忤逆长辈’的名声?”
窦昭并不怕。
自从庞昆白的事之后,她在内宅走动,不是带着素心就是带着素兰,到了外面。身边一定要有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