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这些钱我跟你阿婆也用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阿爷没看桌上那些不属于他们能够赚到的钱,他砸吧着空荡荡的烟杆,语重心长:“谢家是龙潭虎穴,你身上揣点钱也好打点。”
“不揣,我还有呢,这些钱你们拿去买好吃好喝的,把日子过好点,享享清福。”
“叩叩叩——”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钟娅歆起身去开门,两个老人赶紧用花布把钱盖住藏起来,颤颤巍巍跟过去看究竟是谁。
狭窄逼仄的楼道,站着两排长得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强壮男人。
奈桑摘下墨镜,颔首,唤她:“大嫂。”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人前,钟娅歆换上另一副面孔,高冷得很唬人。
“铖哥让我们接您回去,怕您忘了下午还要去宗祠祭祖的事。”
“三分钟,我还有事要跟阿婆阿爷交代。”
说完,她伸手关门。
看不见那些气势骇人的人,钟娅歆咽了咽唾沫,拍了拍胸口。
“宝珍,他们……”阿婆开口。
钟娅歆的食指竖在嘴边,用眼神看向门外。
他们到屋里面去说话。
“阿婆阿爷,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钱你们好好收着,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没钱就联系我,我拿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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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你到了那边,要小心。”
“嗯,阿婆放心,我知道。”
“宝珍,你记住,在谢家哪怕当个隐形人,也千万别掺和那些人的事,那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染指的。”阿爷忧心忡忡说:“还有,你打小就实诚,没什么心眼子,到了谢家,不要傻乎乎谁都信,咱宁可装得冷漠不好接近,也不要被拿捏。”
“最后,你要是受委屈了,咱就不过了,就回家,啊,知道不?”
…
奈桑带着人一直候在门口,直到钟娅歆冷艳高贵地出来,他才侧身让道,跟在女人身后离开。
楼道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阿婆阿爷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小孙女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手下面前装范离开。
旧唐楼都是穷苦人家住的地,哪见过今天这排场。
宽阔的楼门外,停着一排排黑色豪车,最中间那辆尤为醒目,保镖替钟娅歆打开后排车座的车门,伸手护在车顶,恭恭敬敬请她进去。
钟娅歆坐进车室,车窗玻璃晦暗,隔绝外面探究的视线,她扭头看向窗外,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旧唐楼的人。
画面在眼前后退,视线从人群划过斑驳破旧的墙体。
原本拥挤的盘溪街道已经清场,不再狭窄,专供车队行驶离开。
第九公馆。
位于东珠市福安山,傍山靠海,视线宽敞,地理位置极佳。
一道道鎏金铁门依次打开,车子畅通无阻驶入,最后停在音乐喷泉前,保镖为钟娅歆打开车门,贡埃带她去见谢怀铖。
“铖哥,大嫂来了。”
偌大的露天阳台置有两张躺椅,中间是圆桌,上面摆着红酒香烟。
彼时,一个衣着休闲的年轻男人背对他们、躺在椅子上望向远方辽阔的海平面。
闻声,他摆手,让人退下。
贡埃带着满屋的保镖离开,留下钟娅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