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致逸见男主的状态好了不少,眼底的暗色转瞬即逝,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看来他选择的方式没什么问题。
帘外母女的谈话还在继续,夏母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女儿对于未来的职业要慎重,连带着婚事也一同催了起来,奈何两个意念不合的人是怎么也谈不到一起。
时间在夏父做饭的功夫一分一秒过去,秋意远的腿伤未愈,加之刚刚还摔了一跤,哪怕有毛毯的缓冲也受不住长时间的精神、□□双重负担,阴致逸见他脸色不好就猜测到可能是身体不适,连忙搀扶了下。
“快出来吃饭。”夏父沉稳的声音犹如救世般传来,屋内喋喋不休的夏母总算停了嘴,跟着夏挽诗走出去时还不忘了叮嘱让她去公司上班的事。
随着关门声落下,帘布内的秋意远才长舒了口气,直接在那张单人床上坐了下来。
“先擦点药吧。”阴致逸随手在架子中找了瓶活血化瘀的药拧开,没等秋意远开口就自顾自撩起他后背的衣裳。
秋意远凌厉的眉峰微蹙,他此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也猜得到凌宿大抵又是那副温和专注的样子,兴许是职业使然,凌宿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自然到不带上半分私情,让秋意远清醒的知道,自己于他是病人,是朋友。
轻轻痒痒的感觉自后背传来,指腹与背部接触的感觉清晰明了,秋意远心神微乱,哪怕竭力让自己不去注意,仍是避免不了肢体的颤抖。
“剩下的自己擦吧。”阴致逸压低着嗓音凑上前,把手里未拧上的药递到对方的手上,指了指已经有些淤青的脚后跟。
男主这一次摔得可不轻,万幸没有把脑子摔到。
把心底的思绪压下,阴致逸抽过一旁的纸巾擦拭起手上沾染上的药液,他眉眼含笑地看着秋意远一声不吭擦起磕到的地方,在好一阵忙碌后才把药瓶放回去。
屋外是夏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晚餐,屋内昏暗一片,秋意远只能借着窗口透出的清冷月辉打量着凌宿,他的视线几乎要凝固在对方身上,眼神渐深,压抑到极点的一颗心不知为何,但有件事他明白。
得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夏父夏母在说服夏挽诗过几天回公司上班后,并未留宿在出租屋内,琴房的灯光久违的被打开,明亮的白炽灯把一切都照得通明。
“好险,我爸妈他们认识你。”夏挽诗见两人坐在床边相顾无言,严肃道。
秋意远这会全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顿了顿,低沉如弦鸣的嗓音幽幽道:“谢了。”
“小事而已,不过……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你们在这里小心点。”夏挽诗摆摆手,秋水似的清澈眼眸在发小和秋意远之间来回,脸上泛着红晕,清甜的声音带着迟疑:“你们两个……”
她很想问他们两个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但按常理来想,以凌宿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先不说发小对自己的感情,就说正常人谁会在那种情形下还有心情调情。
只是,瞧着那两张玉树临风的脸,夏挽诗就有种诡异的兴奋,甚至……凌宿要是不喜欢她的话,她是不是就有正当理由拒绝父母给自己定下的这门婚事呢?
“我……”喜欢女的。
秋意远话音还未落下,阴致逸就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先一步出声:“没事,我们两个现在很好。”
秋意远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僵硬,他心头一颤,一双微微上挑的瑞凤眼死死地盯着凌宿,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
他没有听出来夏挽诗的言外之意吗?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他……喜欢我?
秋意远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惊到了,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排除。
他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固然没有对谁动过心,但一个人对自己是否有暧昧的情愫还是分得清的,正是因为太多狂蜂浪蝶扑上来,他才能区分出凌宿看向自己时,那过分清明的眼神。
“需要我帮忙吗?”夏挽诗捂住了嘴,瞪着眼睛小心翼翼询问。
她当然是希望两人间不保密,这样她就不用年纪轻轻被催婚了,但发小的命也是命,她从来都把凌宿当做仅次于父母的亲人,要是为了发小,暂时当个挡箭牌,忍忍也不是不行。
阴致逸见秋意远没有反驳的意思,对方剑眉下凤眼深沉,他侧过脸来掀起淡淡的笑,旋即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有些话想跟小诗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