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虎见那翼蜥转头,立即咬牙紧靠礁石不动。吃力地掏出糖丸塞进口中,接着斜眼看着顾怀翼冷笑道:“老子不是看郑将军对我有恩!我早他|妈|的把你干了!你真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能力吗?不,是因为郑将军太喜欢你这个外孙了!”
顾怀翼笑了,盯着沙地。半晌,等着那翼蜥的脑袋慢慢凑近他们,四下搜寻着的时候,他才一字字道:“鬼虎,你当年离开郑国渊,去药金,是为了谋求出路,郑国渊早就想宰了你,我是疯子,你也是,大家都是,只是我疯得有条有理,而你呢?你就是个疯子畜生杂碎!”
“哈哈——”鬼虎笑得都抽搐了,点头道,“对,我是疯子畜生杂碎,那又怎样?我最后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我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顾怀翼扭头看着鬼虎。
鬼虎笑着摇头:“谈判失败,按规矩是该打了!”说着鬼虎翻身躲进旁边的礁石下,在翼蜥看不到的位置,抬腿就朝着顾怀翼踹去,试图将其踹出礁石,让翼蜥发现。
顾怀翼一收身子,避过那一腿,没有还击,只是慢慢挪动着身躯,与鬼虎保持着距离。
这一边,唐术刑、姬轲峰和巴裕已经来到了那锦承的身边,巴裕爬起来的时候正好摸到腰间的枪,毕竟他知道唐术刑等人不可能是朋友,如果不是翼蜥出现,恐怕他早就下手了,可自己的手刚摸到腿部的枪套,就被姬轲峰抬脚踩住,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紧接着,那锦承的其中一名手下慢慢来到巴裕身边,将他的手枪拔出来,扔给那锦承,那锦承又转手递给姬轲峰。
“鸡爷,刑爷,我还活着!”椰桑眉开眼笑地从后面钻出来,因为走得太急,远处那翼蜥猛地回头来盯着这个方向,那双火红sè的眼睛一前一后地收缩着。
“别动!”唐术刑满头大汗看着那个方向,又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不了。”那锦承站在那盯着那翼蜥道,“得宰了那翼蜥。”
“关我鸟事啊?”唐术刑立在那一动不敢动,“这是你们八方与药金之间的恩怨,你要是觉得他们养翼蜥这玩意儿太可怕了,你们也可以养点藏獒、机器猫、比卡丘之类的。”
“药金养翼蜥是为了炼毒,这里的守护奴仆海蜘蛛十来年前就被我们杀了。”那锦承慢慢蹲了下来,低声道,“我们的人一直潜伏在这里,一直在寻找那翼蜥的弱点,可惜没有找到,因为那翼蜥基本上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我们门下五阳之一的赤男在这里计算了五年,五年之后终于发现除了用那翼蜥自己的鳞甲之外,什么东西都杀不死它,于是我们趁着药金还没有打算使用翼蜥的时候,牺牲了几十个人,这才拔了数片鳞甲下来,回中国找了铸剑师父,做了一柄‘通臂龙麟刃’,你仔细看着那翼蜥的喉部……”
众人顺着那锦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喉部下方隐约可见一个剑柄,剑柄上缠着黑布,看模样并不漂亮,但因为已经插入翼蜥的喉部之中,看不到那剑身是什么模样。
“鞑子,你刚才说五阳之一的赤男,那又是什么意思?”唐术刑双手做成望远镜的模样,仔细看着那翼蜥的喉部。
那锦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们八方的头目叫蒿里,药金的头目叫掌货,在蒿里之下又有五阳负责人,五阳分为青昼、赤男、黄雄、白杜和黑刚,在药金掌货之下也有五志负责人,分别为魂夜、神女、意雌、魄牝、jing柔。除了蒿里和掌货之外,两门之中就数这五个人最大,但通常这些人和头目一样不轻易现身,除了要紧的事情之外,其他时候都保持蛰伏状态,因为一旦五阳和五志的负责人出现问题,就必须找有能力的人补上,但是自赤男死之后,他的空缺一直没有人弥补,找不到合适的人。”
“噢,所谓五阳和五志就是对应五行嘛,说这么神秘干什么?”唐术刑刚说到这,又凑近那锦承问,“喂,你们这等于是邪教组织吧?”
那锦承只是冷笑一下,不打算和唐术刑贫下去,知道这小子往下说就没完没了了,只是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赤男打造好那柄通臂龙麟刃之后,试图用那武器杀死翼蜥,虽然他得手了,而龙麟刃也能轻松刺进翼蜥体内,可不管是头部,胸口还是咽喉的位置,都无法置翼蜥于死地,他最后一击冒险刺进翼蜥咽喉之后,来不及躲闪,被翼蜥直接一口咬掉了脑袋,当场死亡,他所带来的十来名缉尸也不敢上前,因为赤男的命令很简单,如果他死了,其他人必须马上撤退,唯独留下一批人继续假扮海蜘蛛,继续搜索翼蜥的弱点。”
“噢……”唐术刑微微点头,“明白了,你们八方的首脑叫蒿里,接下来是五阳,五阳下方就是缉尸,缉尸的下面则是坟土,噢,你们这个组织倒是挺简单的。”
那锦承冷笑道:“怎么?有兴趣加入我们?”
“你这是教唆我加入黑涩会呢?”唐术刑上下打量着那锦承,“你先把钱还了再说。”
“你们先帮我杀了翼蜥再说。”那锦承面露笑容,“只要杀了这东西,一切好说。”
“立字据!立完字据,我就放鸡爷去和翼蜥干!”唐术刑在姬轲峰脖子跟前做出松绳子的动作,差点没被姬轲峰一脚踹飞。
“好!立字据!”那锦承说完,咬破自己的手指,直接涂抹在唐术刑的下巴位置。
唐术刑抹了下下巴,又看着那锦承手指头上的血,问:“你有病啊?咬破手指头,抹我一下就算立好了?我要白纸黑字啊大哥!”
“刑哥,这就是八方立字据的方式,以血起誓,立于颚下,如有违反,天打雷劈。”仲永从一侧慢慢站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海泥伪装,“你信那爷吧,他不会骗你的。”
“又是你!”唐术刑慢慢滑下去,蹲到仲永跟前道,“每次都是你来劝说我,你这个教唆犯,你知不知道你还欠我很多早餐钱,方便面钱,饮料钱,加起来都可以买房子了!”
“好!我还!”仲永说着也咬破手指头,在唐术刑下巴上抹了下。
唐术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仲永,抬手就轻甩了仲永一耳光:“这是我相信别人,才会采取的方式,我越相信一个人,就越用力,我上次非常相信的那人,我一巴掌直接把他满口牙都打出来了,你要不要我非常相信你?”
“我没开玩笑啊,刑哥!”仲永十分认真,但在唐术刑眼中,八方的人个个都是纯jing神病,不干人事。
“那爷,我斗胆问一句,你为什么让我们帮你?”姬轲峰沉声问,“你们五阳的负责人之一,都没有杀得死翼蜥,凭什么认为我们能?”
“不,你们只是辅助我,我要亲手宰了那翼蜥!”那锦承深吸一口气道,“因为蒿里说过,谁杀了翼蜥,谁就可以填补赤男留下的空缺,成为新的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