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是暗示她太固执了吧?
“臣女不懂这些……”云初摇摇头。想起什么又道,“卜书上说,再三则渎,太后连占七卦,或许已经不灵了……这卦也未必是凶,太后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太后抬起头来。
“臣女不懂占卜,好似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卦书,上面就写着,占问中,若一卦不见吉凶,可稍停之后再占一卦。再占不现,急事者可再占至吉凶预兆出现为止,缓者可以次日再占。但若结果已出,就不能再占,因不遂已愿而又固执再占,这样推出的卦象便不再灵验……”
“是吗?”太后竟好奇起来,“……是什么书?”
“这……”
云初大汗,她哪看过卦书,这些都是前世同学们一起玩卜卦儿,对那些连算几卦都是不吉的人的一种安慰之说,也是顺应人们趋吉避凶的心理,她临时拿来打岔、溜须太后,哪知道这栾国的卦书上有没有?
“好像是一本叫《卜筮》的书……”正不知如何回答,玉蓉开口道,“奴婢也看过,原话记不住了,大体就这个意思……”
太后点点头,“想着找出来给哀家瞧瞧……”
果真如此,那摇了凶卦的人,就一直摇下去,岂不就避开了,见太后认真,云初悄悄闭了嘴。
玉蓉应了声,轻快地走出去。
“……云初坐吧。”太后心情好转,指着椅子让她坐,“又去哪儿了,让哀家等了半天……”
“臣女……”云初神色一黯,“臣女去找魏公公了……”
“噢……”太后点点头。
“太后……”
“哀家白斑边缘的黑点,已有绿豆大小了,你看看,是不是快好了……”没让云初说,太后和她说起了别的。
云初知趣地闭了嘴,认真地给太后瞧了,接着又给她按摩,太后倚在黄缎龙凤枕上,舒适地闭了眼。
小宫女进来回,“晚餐备好了……”
惦记着如烟去朝阳殿的情况,云初起身就要告退,太后淡淡地说道,“云初留下来一起吃吧……”
心急火燎的如在滚油上烹煮,云初面色平静地应了声是。
饭后,在寿安殿前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太后兴致勃勃地拽了云初、玉蓉等人玩牌,云初是进宫后才学的,不会看,坐哪儿一直输,不一会儿,太后跟前就起了一堆散银……
“不打了……不打了……”余光偷觑到太后眉开眼笑,云初就半是娇颠半是耍赖地推牌,“臣女总是输……”
“你越不打越不会儿,谁先头学,都会输,玩常了就会了……”太后呵呵地笑,回了头吩咐玉蟾,“你去帮她看看……”
“董夫人冰雪聪明,什么东西一看就会,怎么就单这个学不会?”玉蟾嘴里抱怨着来到云初身后。
云初叹息一声,回头吩咐喜菊,“去看看如烟回来没,让她拿些银子送来……”
玉蓉一边洗牌,一边嘻嘻笑道,“原来是输光了……”
“……太后这么会算计,谁经得起啊?”云初噘嘴抱怨道。
众人都吃吃地笑,喜菊红着脸向外走,一开门,正碰上要敲门的碧荷。
“……什么事儿?”瞧见她神色惊慌,太后沉声问道。
“朝阳殿的芳笙来请董夫人……”碧荷给太后磕头,“皇后娘娘晚饭后散步时,受了风,起了满身红疹,奇痒无比……”
“什么?”太后一惊,放下手里的牌,“芳笙在哪儿?让她进来……”
“正在殿外候着,奴婢这就去传……”碧荷应声出去。
如烟那面得手了
云初暗舒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扑通落了下来……
飞云榭立在水镜湖中央,四处竹林掩映,宁谧幽深,空旷却不通透,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云初极目远眺,夜色朦胧,远处的人影依稀可见,却都是些忙碌穿梭的太监宫女。
他会从哪个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