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突然停顿了许久,篮子里的人察觉到,主动顶开盖子,探出脑袋看她,“怎么了?”
玄朱摇摇头,“没事。”
狐狸一点都没信,每次她这么说就是有事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个不报忧不报喜的性子是跟谁学的。
他趴在篮子边缘,奶肚子抵在窗口上,望着走远的黑衣少年挑了挑淡白的眉毛,懒洋洋问道:“是那个人吧?”
少年背上的剑,和他身上的法衣,包括他本身的气势和自信,都不像普通家族能培养出来的,散修更不可能,是那些世家倾尽全力造就的顶级天才,和玄朱差不多。
这样的人莫名出现在这里,不是冲着玄朱来的,就是冲着他。不太像偶遇,这只是个不算太大、连化神期都没有的小城,吸引不到他。
就算历练他也应该去更大、有化神期的地方,他的修为起码都该跟玄朱差不多,他在他俩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还都是剑修,七八成是来找玄朱的。
剑修就是个麻烦精,经常到处滋事,时不时寻个人挑战,他也曾经被人下过挑战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这个熊小子,反正他没理。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架的。
阙玉将下巴抵在爪爪上,语气慵懒到了极致,“有压力了?”
玄朱摸了摸背上的剑,“刚刚我在酒楼听说这附近有个杀神,杀同阶就像切瓜,应该就是他。”
果然,他猜的一点都没错,就是来找玄朱搞事的。
阙玉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来,“你杀同阶不也像切瓜似的,怕什么?跟他干。”
最好一个疏忽,叫他凑到跟前,破了五方圆锁的枷锁,他逃出来,往其它地方跑跑,越远越好,让玄朱追他。
等差不多了再佯装不敌被她抓住,然后继续跟着她吃吃喝喝,实则已经是个自由身,想跑就跑,想留就留,快活又恣意。
阙玉笑得越发狡诈,“你有长空剑,他未必是你的对手。”
玄朱望了望地摊上的那个猫架子,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待看看吧。”
她现在只想仔细观察猫架子,怎么做的,好有模有样刻制出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想买下来,但她知道阙玉其实有些爱干净,不太喜欢旁人用过的。
他是个连自己都嫌弃的人,所以只能作罢。
玄朱在摊位前站了太久,摊主抬眸,疑惑的瞅着她,“喜欢为什么不买?”
他以为她看的是听风猫。
玄朱摇了摇头,也没再不要脸的继续待着,带着阙玉离开。
还跟一开始似的,慢悠悠逛着,一点都不着急。
她不急,阙玉更不急,悠哉悠哉趴在篮子边缘,伸了脑袋往外看。
不留神便又买了几把扇子,几套衣裳,是玄朱要的,说便宜,扇子就罢了,衣裳不是正经人穿的,是给他狐身时套的。
他为什么变成狐身,就是不想有束缚,她倒好,一连买了十几套,各色各样的都有。
阙玉让她不要浪费灵石,她还是坚持。
其它都被她搁进紫府空间,还留有几件塞进他的篮子里。
阙玉望着把他挤到角落的小衣裳颇是不满,锋利的爪子伸出,刚要将料子划破,便被玄朱准确的抓住,握住他的爪爪,叫他什么都干不了。
阙玉:“……”
他现在的姿势像个投降的狐狸,两只爪子都没有幸免。
玄朱指头无意识的捏了捏柔软的肉垫,控制着他的行动,一直到逛完街,出了城,回到一寸方船上时才放过他。
平时阙玉都跳到她肩上,看她做事,今儿窝在一旁的摇椅里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