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玉耐着性子在心里数数,开始还一二三挨排数,数到四十九他就按捺不住了,之后五十、六十、七十跳到一百后,虎牙肆意撕咬着肉干,状态好似熊猫剥竹笋那般,边吃边掉。
一根之后又一根,尺玉啃得正来劲时,肚皮猝然一紧,疼得他条件反射地大声嚎叫,缩腹躲避期间手中的纸袋飞出,半包牛肉干登时撒了一地。
马车车轮戛然而止,业鸠不明所以的隔帘望去,但听式粼的笑声从中飘出……
“抓小破猫现形了吧?”式粼捏住尺玉下巴颏摇晃了两下,训道,“真是半点都不消停,哥哥晚些还如何见人?”
衣裳掉的肉屑掸一掸无伤大雅,可尺玉吃得埋汰,肉渣多数沾在他发丝,若不沐浴恐怕很难弄得干净。
尺玉对此半分悔过之心都没有,他心疼他的肉干,更恨式粼装睡骗他!
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尺玉拍掉式粼讨嫌的手,烦躁地将人推开,“你又骗我,你老骗我,你赔我牛肉干!!”
喊完,尺玉气得扒窗户往外跳。
式粼服了……
论倒打一耙,上天入地尺玉第一。
但他不慌,因为他眼疾手快地扽住了尺玉命运的后脖领。
“猫赃并获,就想跳窗了之?”式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说小午是想去后面那辆马车坐坐?跟未来嫂嫂培养培养感情?”
尺玉听式粼这意思是把不守夫道的屎盆子扣他头上了,怒冲冲地回头大喝:“放你娘的狗臭屁!!”
业鸠不想笑的,但他没克制住哈哈了一声,连忙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
式粼拿尺玉没辙,不代表手底下的人能看自己笑话,他拾起手边的牛肉干屈指弹向业鸠的后脑勺,“让你少放屁呢,听不见?”
说一句不足以解气,式粼索性拿业鸠泄愤,“还有脸笑,若非你放了一晚上臭屁,小午哪至于说脏话这般顺口。”
挨收拾的业鸠完全不敢吭气,但尺玉上来较真的劲儿当即拔出正义之剑指向式粼,“谁说他了,我说你呢!给我撒开!”
尺玉扭身不让式粼薅他衣领,“又说我破,又说我脏,你想咋的啊?挑三拣四不知足,你去打听打听哪只猫能让人压这么长时间,惯得你臭毛病!”
尺玉抱着胳膊气鼓鼓地将脸转向窗子,当风掀开帘子的刹那,即便镜葶嫣闪躲开来,尺玉仍然瞧见淡紫色衣袂的一角。
考虑到外人听见他骂人,式粼会没面子,尺玉用脚尖踢了踢闷葫芦,“发什么愣,还不赶紧亲我一口,不然咋和好啊?”
式粼计划是忍气吞声到尺玉骂累为止,然而刚落下一棒子甜枣就喂到嘴边了,措手不及肯定是有的。
他挪动位置将尺玉挤到马车一角,大手箍住细腕举过猫猫头顶,挑眼道,“小午往伤口撒糖的手艺哥哥很是受用,所以小午要哥哥亲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