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何非凡挑眉,好奇她话中的质问。
“这不是助理的工作。”丹彤摇头。“是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不想哪天失去像你这样的好老板。”她加重语气。
程丹彤起身,暂时没收了他的咖啡,从自己的办公桌上取来三明治和豆浆。
“给我的?”闻到早餐的香味,何非凡欣喜地问。
“没吃完不准喝咖啡,大家还在等你开会。还有,当事人十点半就要来了,你吃饭的时间不多。”程丹彤酷酷的说完,又低下头开始埋头苦干。
“你的早餐被我吃了,那你吃什么?”何非凡犹豫的拿着三明治,要往嘴里送还是不送,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总会有时间填饱肚子的。”丹彤抬眼看到他开始吃着,放心地露出微笑。“等一下开会的途中,我会溜出去吃个早餐,你看见我走的时候不要叫我。”
“嗯,那就好。”何非凡喝着豆浆微笑,越和她熟稔他就越了解她的个性,程丹彤的确是个不错的工作伙伴,处处为他设想周到。
见到他回答得痛快,程丹彤的大眼睛偷看着他,讶异他怎么会这么听话。
“不要用那种防小偷的眼神看我,当人家的老板当成这样,恐怕全台湾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上班还要看助理的脸色,你看我有多么悲情。”喝着温热的豆浆,何非凡温和的眼中闪动着打趣的笑意,感动于她的细心体贴。
“既然如此,下次碰到不错的律师事务所来挖角,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跳过去换个老板。”程丹彤看似不经意地应道。
何非凡摇头失笑,这丫头就是不能给他占上风的机会。
“全诚泽最好的助理,我相信你做到了。”他由衷地赞叹。
“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日后还要请何大律师多多关照。”
程丹彤又“谦虚”起来,跟他推起太极。
“别再用您、大律师这样的字眼称呼了,用你的语调说起来,我会认为你是在有意无意地嘲讽我。”何非凡吃过早餐,再次轻啜一口咖啡。
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他,程丹彤眨着大眼睛看似不解。
“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您老人家已经明里暗里跟我丑话说在前,叫我要小心点了,不叫你何大律师那要叫什么?”她明知故问。
“老人家?”何非凡苦笑着摇头。“我才二十七岁,被你叫得像个老头子,多不划算。就直呼你好了,我又不是你的长辈,不必称呼您。当着外人的时候叫我何律师,没人的时候就直呼我的名字。”
他的话带着笑意让程丹彤的心微微一颤。“你的名字,非凡?”
她念着他的名字,心跳又不自觉地漏跳了一个小节。
轻咳一声,何非凡也在极力掩遮听到她念出自己名字时,那份娇柔让他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下。
“我也没有叫过你程助理不是吗?”他转头将视线投向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她直呼自己的名字而心慌意乱。
“这倒是。”让她叫他的名字,谁晓得她日后叫不叫得出口?
“助理不过是职称罢了,工作时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但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是平等的,你愿意的话,我们甚至还能做很好的朋友,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何非凡黑眸中闪动着波光,善意地开口笑道。
“呵呵,那这真是我的荣幸了。”程丹彤坐起身,开口提醒:“等一下还要开会,我该去准备资料了。”她收好桌上的东西,想要回自己的座位。
“等一下,丹彤!”何非凡叫住她,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花瓶,不了解她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插一朵花在他的桌面上。“这花是你放的?”
白色的铃形花朵简单素雅,虽然仅有一枝,但却让一向单调的办公室都亮了起来,不再让他整日文件堆积如山的桌面看来沉重。
“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马上拿走。”程丹彤垂下眼,有些失望。
“我不是那个意思,它放在这里很合适,别有一番风味。我只是想知道它是什么花,因为我对植物的名称向来没有什么认识。”
何非凡由衷地赞叹,伸出手不经意地抚弄着柔细的花瓣,莫名的感到愉快。
“那是铃兰花,学名君影草,它会在每年的四月末、五月初开花,所以又有人叫它五月花。在日本每年的五月一号,大家都要互送铃兰花,彼此祝福冬天过去,春回大地。”程丹彤欣喜地看着他聆听时的温柔笑意。
她还没有告诉他铃兰的花语,就跟她的心愿一样,希望为他带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