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阴风,一阵一阵地卷着茅草的声音,特别刺耳,于是,盘宁不解地问道:“师父,外面的声音好大!”
张书知会心一笑,旋即,面露悦色地说道:“宁儿,你听,除了风和草的声音,还能听到别的声音吗?”
轰隆隆!
张书知的话还没说完,这黑漆漆的夜里,一声炸雷,好像从开天门的茅草顶上炸开了,吓得盘宁赶忙躲进了张书知的怀里。
盘宁双手抱住张书知的身子,调皮地说道:“师父,这不还有打雷的声音吗!”
见状,张书知嫌弃地说道,“宁儿,多大的人了,还往师父的怀里躲,不嫌丢人。”
听闻张书知如此一说,盘宁松开了双手,旋即,往后小心翼翼地退了三步,赌气道:“我是开天门掌门人张书知的徒弟,丢人也是丢他的脸,反正与我无关。”
说罢,盘宁走到柳木桌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起来茶来。
茶杯摔碎了,盘宁仰着头,将茶壶的出水口,正对着自己的嘴巴喝起来了。但还没喝到上两三口,这茶壶里的水就直接没有了:“师父,没水了!”
“宁儿,没水了,就少喝点。”说话间,张书知走到盘宁的身旁,随即,又坐到原来的地方,一边捡着地上摔断的蜡烛,一边说道,“等会还要睡觉。”
“师父,这天都快亮了,还睡啥觉。”盘宁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后挪了一步,然后,他低下头,满脸认真地看着张书知捡着地上的蜡烛,“这摔断的蜡烛,至少还能烧两三个时辰,师父不睡觉了。”
“你师娘都睡了,等天亮的时候,咱们再睡。”捡起了地上的蜡烛,张书知将蜡烛放在桌子上,仔细地拼接了起来。
听闻张书知如此一说,盘宁赶忙坐直了身子,生怕自己犯困睡着了。
大荒村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消失,既然张书知都这么说了,盘宁自然知道,师父张书知不睡的原因,就是要保护师娘林婉的安全。
“宁儿,村东头的赵墨,到底跟你又说啥了?”
开天门与闭地会井水不犯河水,而张书知与章虚海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偏偏就是这样,这开天门的盘宁与闭地会的赵墨,彼此无话不说,这一来二去,两家门派的事情,张书知与章虚海全都了然于胸。
“赵墨说的,都是从他师父章虚海那里听来的。”盘宁半眯着眼睛,说道,“具体就是说,师父不是男人,连一个女人都办不了。然后,赵墨又说,这大荒村,这几年怪得很,村里人都变得不一样。”
“看来,还真是章虚海说得!”张书知笑道,“这是借赵墨的口,骂我了!”
忽然,盘宁问道:“师父,您认识章虚海?”
“岂止认识,简直就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