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清明,农家小院里,玄天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一副祖师爷在上的牌面,让胡人天看了差点笑翻了天。
时辰已到,胡人天走到方桌旁边,拿起桌上的三炷长香,朝着方桌行了一礼。
“爷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来,把香点着了。”说话间,莫苏子掏出袖间的火折子,直接将胡人天手中的长香点燃了起来。
“然后呢?”
“把香插在香炉里,拿起黄表,最后就可以磕头了。”
“知道了,爷爷。”
说罢,胡人天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方桌前,吃力地将手里的三炷香火插在了香炉内。
随后,胡人天又拿起桌上的那张黄表,继而,退到莫苏子一旁,又让莫苏子点燃了他手里的黄表。
香火随风肆燃,胡人天看着即将烧尽的黄表,他猛地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这就拜完了?”
磕完头,胡人天笑嘻嘻地站在莫苏子的一旁,自以为拜师学艺的仪式倒也简单。
一旁,玄天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脸上也全是狐疑之色:“老伯,这就拜完了。”
玄天看着胡人天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眉目一皱,调侃道:“这拜师学艺,不就是瞎玩吗?好端端的师父不拜,竟让小天给老天磕头了。我还以为以后有人要孝敬我了,现在好了,这老天挡在头上,我也没这个机会了。”
“玄天,你也不懂拜师?”莫苏子问道。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些。”
玄天拍了拍膝盖,旋即,他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玄天,坐下。”莫苏子将右手搭在玄天的肩膀上,说道,“拜师,先要拜天。这拜师仪式也不复杂,让小天也给你叩上三叩。”
听闻莫苏子如此一说,玄天又复坐在椅上,一本正经地看着胡人天稚嫩的面庞,心想今日这拜师仪式,自然是不同于世俗中其他常事。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胡人天双手搭在额前,眼睛盯着地上的短草,这藏在身体里的心脏,此时,也是砰砰砰地狂跳着。
拜师,乃久远之传统,至于久远至几何,江湖人没人知道,但是这拜师礼,作为入门弟子的礼数,那是万万少不了的。
胡人天,三叩九拜,这拜师之礼,乃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行过这么重的礼。
“小天,你既然拜我为师,加之我也拗不过老伯,咱俩的这师父关系,现在,也算是定下来了。”玄天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胡人天敬上的薄茶,说道,“小天,你有话可说?”
“玄天,你现在是小天的师父,这师父的头语,你可要好好地跟小天说说。”莫苏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身为一个活人,有骨气的活人,以后在江湖中,不管遇到多大的苦难,你都不能忘了本,这个本就是你耐以生存的根本。”
“小天,往后,江湖上必然诸多险恶之事,我希望你乘风破浪,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天有不测风云,以后,就算为师身死骨枯,你也要朝着自己的既定目标,坚强的活下去。”
玄天,生而为师,他看着胡人天虔诚而拜的样子,只觉这面前的孩子,往后必然会闯荡出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