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凰爵附近总有些陌生面孔晃来晃去,云青告诉我,从那些人的步伐来看,那些人都经过易容,其实每天来的都是同一批人。
怎样抓住一个?我沉思了几天,好在他们利用时间观察我们,我们同时也有了时间观察他们。
想来他们的领头人是有些狂妄的,虽然不停地让他们换装监视我们,但总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既然他不怕,我又怕什么?
夜晚降临,今晚的天气格外冷,后院里格外静,我让云青支走了所有不会武功的家丁,连程望也让他回家了,既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也是为了清出迷惑对手视线的环境。
我坐在火边沉思,看着盈蓝的火苗跳跃,心静如水,神明格外空灵,从容地等待。
时间渐渐往后流动,还是没有动静,我难道推测错了,他们不会在今夜偷袭?会吗?
云青已经放出了风声,刀影即将醒来,在这种政局暧昧不明的情况下,除非对方狂妄得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事情败露,从而给自己那边造成被动的局面,否则——他一定会来杀人灭口!
一声极轻的、犹如树叶沙沙的声音传来,我立刻绷直了身躯。
院子里漆黑一片,熄去了所有的灯火,可是那些人还是能准确地摸到云青的房间,看来,要么是我们有了内奸,要么是他们白天就踩好了地盘,后者不大可能,云青和云蓝看守得连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何况是那么大一个人?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轻微得如同猫儿的软步。站在屏风后的我笑了。
门一开,三条影子闪了进来,目标直奔床上隆起的被窝,但走到房中央后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脚,被死死粘在地上,任凭用劲全力也拔不上来!
至此方知我们早就有了准备!这些人也不差,其中一个人当机立断——除鞋!就在脚粘上一拔没有拔出以后,转念十分迅捷!
其他俩人连忙仿效,除去鞋飞身后退,其中一人却猛然往前扑去!我站在暗处冷冷一笑,以为我们就这样打发了你们,也太小瞧我了!
他们进来时门口没有泼上我特制的超强粘剂,但当他们跨进门的刹那,云青和云蓝已经神不知规不觉地、均匀地用粘剂铺满了他们的退路。至于那个扑上床的小子,下场更惨,等待他的不止是我还没有制出解药的粘剂,还有一个硕大无比的捕鼠夹!
“哈哈哈——”,我从屏风后转出,双手叉腰,扬脖狂笑!
那两个退向门外的小子一落脚在滑腻的粘剂上,由于除去了鞋子把握不住平衡,没有站住,一骨碌摔在了粘剂上,摆出一种高难度的搞笑造型,再也爬不起来;那个扑上床的小子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在凄厉地惨叫声中,翘着两条小腿,张着双手,被捕鼠夹当成一只硕大的肥老鼠逮了起来!
霎时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刺得人眼一花。人声在瞬间像被录音机调大一般,突然鼎沸起来。
几十个人从院子各处钻出,并嘻嘻哈哈地聚集过来,包括玉英太守和他的手下衙役在内,都目瞠口呆地看着那三个狼狈万分的刺客!
不知道是谁“噗哧——”一声,先笑了起来,接着大伙儿跟着狂笑,捂着肚子蹲在那,眼泪乱飞。
笑声中我向云青示意一个眼色,云青会意,走到那三人的身边,捏着他们的下颚,手一歪,“卡喀”一声微响,利落地卸下了他们三人的下颚!
不是我歹毒,想要用刑折磨他们,我只是怕他们口腔里藏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到时候他们一咬牙自杀了,损失的是我——辛苦忙活了一场,既背上了几条人命,又得不到想要的情报,这生意亏大了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四十三章 因果]
让几个人守着那几个估计已经羞愤欲死的刺客,我和玉英转身离开了这里,我知道,玉英一定查到了什么。
内厅中,玉英将他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情势竟然急转而下,随着病中老皇上的一大举措,竟然将已经白热化的储位纷争硬生生给压到了台面下!
九天果然说到做到!
进京后不过短短五天,九天就以雷厉风行的作风,查出吏部尚书魏文甫足足十三条重罪,条条都足以让魏文甫被凌迟处死,在当今淑妃亲自求情中,一回京就接手执掌刑部的清歌改判凌迟为斩立决,生生砍断了魏文风的一条得力臂膀!
清歌继刑部尚书后又接手了吏部尚书一职,加上原来就属于太子党的兵部,为太子登基一下子集聚了雄厚的政治资本!
也为我和清歌报了落崖之仇!
同时,驻守北疆八年没有回朝、劳苦功高的二公主凤天舞突然递上奏折,竟然指称魏文风之弟魏文成私通敌国,造成大军被敌军背后偷袭,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