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只是很久没有运动了,还撑得住!”我笑着摇摇手,要他不要分神,继续带路!
蜿蜒难走的山路,一边是高石巨坡,一边是悬崖峭壁,这就是蚩族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听说这条小路还是蚩族人世世代代用脚踩出来的,外人一般不进去,嫌路难走,也嫌蚩族人落后!
现在,我应该算是第一个走进蚩族的外人了吧,用外人的脚,将蚩族的小路踩得更加结实!只不过,我此刻还猜不到我不久将来的命运,是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还是被迫难堪退场?
心中想着,脚下便没有踩稳,小路上溜圆的石子猛然往旁边一滚,我一下子刹不住,身子向一侧倒去!
我倒去的那一侧,是深不可测的黑洞洞的悬崖啊!
不会才几天功夫,我连登山的本事都退步了吧?而且,我命中注定要两次死在登山运动上?如果是这样,我以后真的不能再持续这种运动了——前提是,我还有命回去的话!
一边这样想,但我还是一边快速地镇定下来!等他们救我?来不及了!我手中本能地一扯,马疆绳带着尾部沉重的马,一下子顿住了我倾倒的身子,但也是在刹那,因为我用力过猛并且用偏了,马儿趔趄了一步,正好挡住。云青发现我倾倒而立刻以轻功飞拨上来的身影,云青的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拨,将它轻轻往外面一带,马儿又向悬崖边进了一步,顿时当长嘶一声——它脚下的松软的碎岩石崩塌了,它还没来得及长嘶完一声,整个身子顿时下坠如流星般迅捷!
可是它的疆绳还在我的手上!眼看我就要被它下沉的重力拉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云青长剑抽出,一剑下去,狠狠地划断了缰绳!
很久很久,我才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重物坠地声远远地、从空洞的悬崖下传来!大家呆呆地看着这惊险而一瞬间发生的一幕,喘看粗气回不过神来!
“好了,我没事,我们继续开路吧!”浑身有些微微颤抖,煞白煞白着脸的我,强笑着招呼大家!其实我的心根本平静不到哪里去!
当年,我也就是这样坠下去的吧,那时候还不知道害怕,很深很深的悬崖,人掉下去都不会听到声音,而今天,我亲眼目赌了这场可怕的变故,如果没有云青这利索的一挥,我的小命,难道就要像这匹可怜的马儿、或者就像前世的我,这样可悲地结束?
“少爷,你没事吧?”同样煞白着脸的云青,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我,他的双手一直发抖了半天,手中的剑在划断缰绳后,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没事!我们继续吧!”我摇摇头!
“好好,我们继续走,就快到了!大家放轻松就没事的!”向导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道。
“现在大家要更加小心了,这悬崖深不见底,一旦掉下去,这条小命就得玩完!”我半开玩笑地道!
要是让大家就这么紧绷着情绪住上爬,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事情,还是放松点才能更容易走稳,这是我登山的心得!
经过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小插曲,大家的情绪更加紧绷,更加聚精会神,而云青也快速和程星调了位置,来到我的身后,以备万一出现问题!
程星哭丧着小脸,一脸惊惶失措的样子,毕竟是太小了,有能力,但对大自然的威力还是见识得不多!我真的有些不太忍心,暗示跟在他身后的顾武南稍稍注意他一点,顾武南微微点头!
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羊肠小路的尽头,可是,眼前的大片树林又是怎么回事?
“山寨就在树林后面!”向导憨笑着解释!
我无奈地一笑,好嘛,树林总比山道强多了!
渐渐往上的树林越来越稠密,透过树木的缝隙,阳光在林间的小路上撒满了斑斑点点的光影,纷纷繁繁的落花铺满一地,浅紫,大红,淡粉,明黄等等绚丽多彩,将这条小路渲染成了一段最精彩的织锦。
“要是蚩族人能将这条小路织成锦缎,那该多美啊!”我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世界没有相机,摄像机,油画之类,没有办法将真实的美好永恒地保存下来,真的很遗憾!
所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请人将这条小路织成彩锦,留住这刹那的美好,带回去跟清歌一同分享!
“是吗?这小路也能织锦?”清甜脆亮的女声从小路下边我们刚走过的地方传来,我们都循声抬起头,一抹大红色衣衫的衣角在我们眼前一晃,又藏到了路边的矮木丛中!
我微微一笑,清朗有礼地道,“姑娘是蚩族人吗?能不能现身一会?我们不是坏人!”
啧,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话很那个什么!有点拐骗未成年少女的意思啊!
“为什么见你们啊?我不认识你们!”依旧是那清甜脆亮的嗓音,说完咯咯笑,非常天真,我甚至能看到那大红衣角因为她的笑而微微颤动着。
“不认识的人,见一下不就认识了?始娘那么怕见我们,莫非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我还想向姑娘请教,能不能将眼前的美景收进蚩族人那闻名遐迩的织锦之中!”半激半夸,我站在远处不动,盯着那抹耀眼的红色衣角,以声音推断,这姑娘年龄应该不大。
迟迟疑疑,那红色衣角忽隐忽现,仿佛女孩此刻的心情!
“好吧,姑娘不愿意出来见我,我也不勉强了,我只想问姑娘一声,姑娘能不能将这条小路织成锦缎?”
“能!”声音清甜依旧,但却低下几分。
“那需要几天时间?〃
“我织得很快,如果只做这一件,我三天就可以了!”
“那好,我在这里放上银子,请姑娘帮我织这幅锦!三天后,我来这里取货,姑娘愿意吗?”我轻问。
“啊?”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是说请我织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