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指挥部队,“反击!将火把对准了城墙根部射击!”
一支支火把射向了城墙根部,引起了有一波惊天动地的爆炸,但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那边战场的惨烈,趁着火把丢出去的时候,我一边要求士兵迅速调整机关车的承重力,一边让其他士兵将敌人扔下的石头和滚木以及大一些的城墙碎石装在机关车上,当作火把直接发射了出去!
一阵阵巨响,这些锡勒的石头落在了他们正在浴血苦战的骑兵的头上,将他们彻底打懵了,趁机,九天长刀向天一指,还在厮杀中的天日大军迅速分成三股,两股从纳可烈部队两侧包抄过来,纳可烈立刻警觉,欲带阻止,岂料我这边已经察觉九天的声东击西的意图,士兵在我的一声令下,举起大石,将所有机关车一举砸成碎片,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纳可烈的包围圈!
纳可烈为了阻止九天的一拨强大进攻,只能眼巴巴地任由我们几乎算是轻松地突围出去。
迅速跟九天的大军会合,我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我为安圣报仇了,而安圣最信赖的亲兵,我也应该为她带回去!
定睛一看,我那三百士兵大部分竟然也在其中,看到我们出来,拼杀得浑身鲜血的他们裂开了笑脸。
“报告云将军,好消息,我们离开都城时那国主正好出宫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几百侍卫,我们几个弟兄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剩下的火药都送给这个狗日的,我们六个弟兄组成敢死队冲了上去,扰乱了那狗日的队伍,另四个兄弟趁乱摸近国主旁,将剩下的火药当场引燃了!”莫逐流半边脸全是血,一拐一拐地,笑嘻嘻地向我汇报。
()
我的心一沉,扰乱队伍,火药炸国主?做了这些事他们还能全身而退?
“那他们呢?跟你安全返回了?”
莫逐流微微一滞,眼圈就红了,但他仍然昂声道,“他们都是我天日的好儿郎,为国捐躯正是我辈保家卫国的最大梦想!”
“你们——”我心头抽痛,却流不出眼泪来,只觉得眼角异常干涩。
“六子说了,用他们几条贱命,既为安圣公主报了仇雪了恨,又他娘的将锡勒的国主炸成重伤,这换来的绝对值了!莫逐流本来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中,但是云将军又吩咐过了,我一定要将剩下的弟兄们带出来!”莫逐流固执地道。
“六子——”
那个憨头憨脑的家伙也——不在了?也只有那家伙,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要不是我之前的命令太没有人情味,他们也不会选择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去杀敌……
“云将军,那狗日的锡勒国主受了重伤,这场仗我们稳赢了吧?”莫逐流兴奋地问我。
我轻轻擦擦眼角刺眼的灰尘,欣慰地笑了笑,“这是当然,锡勒国主受伤,正是我们的进攻的大好机会,我们是不能叫六子他们——白白牺牲的!”
“是,我要连六子的那份敌人一起杀死!”莫逐流昂然道。
战争足足持续了半天,双方各有损伤,锡勒国这次元气大伤,现在也只是在勉强支撑罢了。城内的消息纳可烈还不确切,更不知道国主怎么样了,此时每抵抗一刻钟,他心头就煎熬一刻钟,但为了保卫都城,他还是死命地守住在城外围。
只是,双方兵力悬殊,纳可烈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了。
但是我们很快接到情报,说锡勒的几个强悍部落正率领部落军前来锡勒都城准备解救勤王,我们恋战太久,一旦遭遇这些修整过的锐气正盛的部落军,那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于是,在九天的指挥下,我们趁夜派出三支小股部队,轮番骚扰纳可烈,而主力部队则迅速转移,在精疲力竭而城里又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纳可烈尽管察觉到了我们要撤退的意图,但已然分不出兵力来阻止我们了。
~~~~~~~~~~~~~~~~~~~~~~~~~~~~~~~~~~~~~~~~~~~~~~~~~~~~~~~~~~~~~~~~~~~~~~~~~
天军大营,九天,清歌,我,正在连夜商量对策。
“如果绮罗能再制造一些火药——”九天期盼地看着我,炙热的眼光从看到我的火药后就没有冷却过。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属于帝王的贪婪,我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如果这火药技术让九天掌握了,那么,现在的九天也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以后呢?我能保证当上皇帝的九天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不,想起九天眼中偶尔闪动的帝王的冷芒,我苦笑着摇摇头,把火药技术交给九天,那无疑是把天下和我的脑袋都交给了他,我没有这么傻。
“那东西,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残酷的东西,一旦大量生产,就会吞噬人心,我当年不愿意参与进战场,就是怕它会随着我流传到战场上,以致于生灵涂炭,而我造的罪孽,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严肃地道,坚决地摇摇头。
“绮罗也相信报应?”九天卷起嘴角,发出短促的嘲笑,“那么,你也相信阴间,相信鬼魂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