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影在上,一切颠倒错置?
君心醒过来,却觉得景象荒谬而诡奇,不禁哇呀一声,从梁上跌了下来,险些砸在餐桌上跌断颈骨…
「别毁了我的早餐。」小咪张开防御网,将摔下来的君心弹开,瞪了他一眼。
「我还没有画完。」叶霜幽怨的抱着素描本。
「这样睡会比较好睡吗?」飘飘从梁上跟着飘下来,眼中藏着好奇。
…对。他昨天晚上跟着小咪倒挂在梁上,没想到睡着了。呜…他全身都酸痛不堪…
「睡醒了吗?」爱铃正在摆碗筷,「先去刷牙洗脸吧。」
………他实在很希望生活在比较正常的环境。他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恶房东和那间破烂小房间。最少他可以安心作作早课,认真修炼和念书。
之前,他每天早上都会边吸收日光精华边吐纳修炼,然后精神饱满的预习一下功课。自从来到这个鬼屋…他连静下片刻的时间都不会有。
幸好现在是暑假。万一开学了呢?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好?被诸般众生干扰,对修行和学业都是双重的不利,他早就有所体认了!
「…我能不能住到正常一点的地方?」他盥洗后,沮丧的摸到餐桌坐下。
正在享受香火的飘飘瞪他一眼,「这里什么地方不正常?」
…有妳在的地方,还想正常的了吗?他闷闷的将烤土司塞进嘴里。
小咪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凝神不动,皱起眉。「…有远来的访客了。」
原本闹哄哄懒洋洋的餐厅突然寂静下来。爱铃惊愕的抬头,脸上忧喜交织,「…我爸妈回来了?」
叶霜将西红柿汁一饮而尽,登登登的爬上楼梯,磅地关上大门;女郎更是跳起来往浴室奔去,试图把满身的香水味洗干净;飘飘二话不说,立刻穿过天花板回到自己房间。
「…现在是怎样?」君心端着半杯牛奶,有些手足无措的。爱铃的爸妈?爱铃的爸妈有这么可怕?难道他们是什么降妖除魔的大行家吗?
「君心,别说我没叮嘱你。」小咪围上围裙,把随便绑着的头发梳整齐,规规矩矩的挽起来,「爱铃的爸妈是真正的人类,你若吐出一字半句漏馅儿,我一定不轻饶你。你那点儿微末道行我还不怎么看在眼底的。」
…你是叮嘱我什么呀?说清楚点好吗?
还摸不着头绪,大门一开,只见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爱铃又高兴又紧张的站起来。起得猛了,她重心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小心、小心!」中年妇人奔了过来,一把将爱铃搂在怀里,「气色好得多了…也长胖了些了!宝贝,妈妈想死妳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那位中年先生却满脸嫌恶,「怎么还是这样子?阿瑾说妳好了…是好在哪?像是四肢没装好,连站起来都可以摔跤!妳的堂姊堂妹哪个不是漂漂亮亮、念到国立大学?我怎么会生了妳这样的废物…」
「清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徐妈妈不依了,她保护似的抱着爱铃不放。
徐爸爸沈下了脸,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抽着烟。转眼看到小咪,迁怒的骂,「这年头女佣的架子也够大了!我们进来这么久,连杯水也没得喝?行李还不提进来!就跟阿瑾说了,这鬼地方这么偏僻,出租车都快叫不到了,也不请个伶俐点的女佣…」
小咪只是安静的看了他一眼,「徐太太、徐先生怎么突然来了?我们先生出差,不在家呢。」说着已经泡好了茶,「吃过早饭没有?若是还没吃,请坐下来一起用。我这就将行李提进来。」
徐爸爸哼了一声,在餐桌坐下,看到君心,皱起眉。「你是谁?」
君心正在吃土司,被突然这么一问,赶紧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我叫李君心。」
他看看君心,又看看沉默的爱铃,突然光火了,「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脑子有问题就算了,居然连男人都弄回来过夜,这还象话吗?!
啊?什么跟什么呀?「不不,这个…」
「徐先生,君心是这里的房客。」小咪将沉重的行李轻松的扛进来,「他住在二楼的套房。」
「妳那个弟弟,也该好好的说说他了!」徐爸爸转头对着徐妈妈发脾气,「又不是等钱用,招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住!我们把孩子托给他,他居然扔下一屋子陌生男人,自顾自的出差了!这传出去能听吗?」
「不然你让我把爱铃带去呀。」徐妈妈也凶了,「你又不让我带,除了这个弟弟,还有谁肯帮我照顾爱铃?你爸妈?还是你姊姊?你们家…」
「放在疗养院好好的,谁让妳接她出院?」徐爸爸暴躁起来,「我怎么可能带着她去大陆?好让人笑我有个脑性痲痹的女儿吗?」
「不准你胡说!」徐妈妈激动起来,「她好了呀!她完完全全好了!她到底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可以…」
「妈妈,」爱铃开口了,她有点紧张的攀着母亲的衣袖,「没事没事…不要生气。
我在这里挺好的,小咪照顾着我呀。爸,一路搭飞机很累吧?等等小咪收拾好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