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他无趣?”袁尚喜略略地往后缩。她是不是弄错了,这女人在刻意接近她?而那男人,他苦笑着,假装没看到。
“一个男人只爱喝茶,却不懂酒的美妙,还有什么趣味?”女人倒是一眼就看透了柳啸月。
“茶让人清醒,酒却会乱性,我倒以为饮茶比喝酒好。”袁尚喜不想再退了,她倒要看看,女人是不是真敢轻薄她。
女人却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拉到鼻间,深深地嗅着。“你撒谎,你身上有着一股常年饮酒残留下来的酒香,可见你是爱酒的,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要求你迁就我,相反地,我会事事顺从你。”
袁尚喜张大嘴。她……她好像猜到这女人的身分了。通晓军务、受陈守将崇拜、又喜欢调戏小姑娘,她是……
“将军,你吓坏她了,松手吧!”男人说。
女人虽然不愿,但还是乖乖地放了袁尚喜,她看着男人的眼神很复杂,歉疚、无奈、悲伤、不甘,一瞬间涌上太多,恐怕她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她也不用杯子了,持起茶壶,直接就着壶口,将一整壶的雀舌喝了个干净。
袁尚喜一掌拍在桌子上,万分肯定。“你是色狼将军曹天娇!”
第10章
柳啸月追着沈娘子拐进暗巷,发现她正在等他,他便知道自己上当了。沈娘子是故意引他过来的。
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她真的只是个牧羊女?
“沈娘子,今日安好。”他拱手,一步一步接近,有必要把她捉起来,好好询问一下纵火案。
“我不叫沈娘子,我的本名是阿史娜。”
这个名字他听过,是当涂族公主,有名的天山圣女。监于当涂族和尚善国恶劣的关系,她入大散关,恐怕没安好心。
“最近在城内四处放火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试探地问。
“是我。”她笑得很魅惑。柳啸月要接近她,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她乐得主动投怀送抱。“至于原因,你还不明白吗?我当涂族要南下牧马,必得攻破大散关,可惜几次挑衅都失败,只得使手段了。我进城就是要混乱关卡,觑机开启城门,引大军入关,一举踏平尚善国。三公子,我喜欢你,只要你肯娶我,我便让父王饶你性命,届时,荣华富贵,我与你共享。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再拒绝了吧?”
但柳啸月还是推开她。给他天大的富贵,也及不上与袁尚喜月下共饮的痛快。
“公主将秘密都告诉我了,不怕我拿下公主,令你功亏一篑?”他试探,希望查出混入城的当涂族人有多少,以便一网打尽。
她却笑了。“你不用刺探我,我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你的。”尤其是自己颠倒众生的本领,她还恨不能宣扬得天下皆知呢!“这也是你们尚善国该当灭亡,在我们刺杀陈守将失败后,老天将沈公子送到了我面前。他喜欢我,为了我,他什么事都愿意做,甚至把同行商队的行踪都出卖给我。然后,我找到沈老爹,告诉他沈公子在我手上,要求他收留我和二十名族人加入沈家商队,并且让他配合我们的抢劫和驱赶,他心疼儿子,自然照办,才有了这一场数百行商遭劫、逃难人大散关的好戏。”
而大散关救助难民的同时,也把二十一个祸水引进了家门。柳啸月不得不佩眼她的聪明心机和恶毒心肠。
“沈老爹既然是你们的同伙,因何还要断他双腿?”
“不这样做,怎够耸动,怎能掩护我们这些生面孔?”
“连一个老人你都不放过,想必沈公子现在也是凶多吉少吧!”可怜沈老爹不惜叛国收留他们,放出独子身亡的消息,结果也没救回爱子。
“你嫉妒了?”她娇笑着,又贴上了他。“早在我出发寻找沈老爹时,便一刀杀了他。你完全不需要为一个死人而心里不痛快。三公子,阿史娜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其他男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让我达成目标的工具。”
“公主盛情,柳某无福消受,你——”话到一半,他点向她的穴道。
阿史娜瞪大眼看他。“你竟如此无情?”
但柳啸月的手指才贴到她腰际,却无法再向前挪动半分。他的脑子越来越昏,眼前看出去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
“毒……你……”
“这不是毒。颠鸾、倒凤是两种香料,合并使用,能增加体香,于身体无害。”她解下腰间的香袋。“这是颠鸾,倒凤嘛……”她张口,香舌上,一颗白色药丸,雪白衬着红嫩,无比地诱惑。
“它们单独使用,是世上最好的媚药,除非阴阳调合,否则无解。另外,奉劝你死心,不要再打坏主意,倒凤只有一颗。”咕噜一声,她把药吞下去了。
柳啸月喘了口气,心里有个荒谬的念头——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一名金枝玉叶不惜为他行此下流事?
“阿史娜公主,柳某是不受威胁的,你不必白费心机了。”他转身,宁可死也不在这里受辱。
阿史娜拦住他,柳啸月想闪,却虚软得迈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