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驴蹄哒哒哒地响,赵业甚是不解地问道:“我们这样一直沿着水路走有用吗?”
帘子后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对方人多势众,若是走陆路,必定会引人注目,留下不少痕迹,可我们沿路走了一天一夜,却什么也没发现。所以,对方应该走的是水路。”
只有这样,才能做到隐秘和不被人发现。
现在赵业算是了解了他此行的目的,所谓送公文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他想了想,又皱眉道:“你也说了,他们一行好多个人,就我们两个人能把你大娘救出来吗?”
别还没把人救出来,就把自己两人给搭进去了,这得多不划算啊,我们俩是不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呀?
南星掀开帘子,和赵业并肩而坐:“我查过了,州府有个渡口,南来北往的船只都会在那里补充物资,对方仓促离开之际应该船上所备物资不多,一定会去州府渡口停靠。到时我去查一下我大娘到底是在哪个船上,你就去报官。”
赵业马上摇头:“不妥。”
“那里不妥了?”南星微微一愣。
“要反过来,我去找你大娘,你去报官。”赵业认真地纠正道。
船上贩夫走卒,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让她一个丫头片子去找,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这回轮到南星摇头:“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掳走了我大娘,你不认识她们,州府的渡口船只成百上千,你要是一个个船地去查,可能查到天黑了,都未必有一个结果,还是我去吧,胜算比较高。”
赵业拗不过她,心里轻叹一声,只好应下。
……
纪香燕在船舱内来回踱步,见叶婉回来,疾步迎上去,一脸着急,却又故意压低声音地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叶婉把头伸到外面,左右瞄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大呼一口气:“不知道。”她拿起杯子急急地喝了一口水,又轻声道:“我把你给我的杏脯偷偷熬了水,把熬过的水又偷偷地倒进了紫沐给她煮的甜汤里。”
闻言,纪香燕的斗鸡眼就像斗鸡场凯旋而归般,神气起来。
哼哼哼……
让你坏心眼,让你绑我……
让你坏心眼,让你想出那么恶毒的法子害星儿……
纪香燕翘着二郎腿,砸吧砸吧地吃起来,心里狠狠地把蓝玉和紫沐拿出来鞭尸。
“咦?这甜汤的味闻起来好像和平时的不太一样。”蓝玉用勺子喝了一口,味道还挺特别的,一下子又舀了两口来喝,抿了抿嘴角,又好奇地问道:“紫沐,你这是加了什么料吗?口感比平常的好喝多了。”
正在收拾衣服的紫沐听到她这话,心里有点不解:“和平常一样啊。”
蓝玉十分欢快地把大半碗甜汤喝进肚子里。
忽地,她拿勺子的手一抖。
怎么那么痒?
她用手挠了挠,一个地方痒完,另一个地方又痒,接着全身迅速地痒起来。
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疹子就像池塘里的浮萍般,迅速地从皮肤下面浮到皮肤之上,瘙痒至极。
忽地,她的肚子又钻心般绞痛起来,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不停挠来挠去,一声凄惨的尖叫从她嘴里破空而出,然后整个人就晕厥过去了。
“来人啊,小姐晕倒了……”紫沐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