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杂种,听你的话,你已经猜到绮礼的打算了?”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充满兴味地反问道。
“……并没有,只是差不多猜到了,也在来之前去了一趟远坂家,确认了远坂时臣的下场……”宗纯冷静地回答道,“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o:2,又输一局。
虽然宗纯已经猜出了前因后果,但最后还是差了一步。
不过,比起最初完全败下阵来,这次言峰绮礼能赢很大程度上来说要依托于运气,如果不是雁夜提早来,宗纯也是有机会阻止的……还是说,对方是连同雁夜的急迫都计算在内了呢?宗纯抬起头仔细地观察神色无波的神父和满脸写着“有趣”的英雄王,没能发现任何答案。
宗纯最后之所以选择前来,当然不会是为了救雁夜,只是想将之前输掉的一局赢回来而已,结果却是输掉了第二局,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想要放弃的念头。
不管是什么地方也好,也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得到了圣杯之器,雁夜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宗纯低下头,这番话摆明就是示弱,但不得不否认的一点是,他也确实没有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全身而退的万全准备。
在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七位servant中,除了没有接触过的assassin和眼前的archer以外,宗纯并不畏惧任何一位。
高洁的骑士王和那位同样遵循骑士道的Lancer就不必说了,Rider也有自己的准则,就连caster,在他没有想发|泄郁闷同时宗纯又没惹到他底线的时候,也是毫无危险的,Berserker虽然疯狂,却只固定地攻击saber而已……只有archer,宗纯实在摸不清他的想法。
“哈!杂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你和这个渣滓一马?”
“……”对于archer的反问,宗纯说不出任何话,正是因为他不是天真的孩童,所以反而无法进行反驳。
“虽然已经跟垃圾无异,但他所养那条疯狗倒是还有些用处。”
黄金servant召唤出一柄剑,狠狠刺向了被触手整个包住的雁夜原本该是右手的部分,被宝剑锋芒所掠的触手们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地散开,剑锋最终毫无偏差地刺入了雁夜手背上的咒令刺青之上,将他的手掌狠狠钉在了地板之上。
若是有人能认出它或许会很惊讶——恒常之剑杜兰达尔,连同大理石都能切开的它在英雄王的宝库之中也只是众多名剑的其中一把而已。
“——!呜呜嗯嗯嗯——!”
眼看着原本已经被折磨到毫无力气的雁夜因为这痛苦又再度挣扎了起来,宗纯深深叹了一口气。
Berserker的能力对于拥有许多宝具的archer来说是天敌,就算雁夜的心已经崩溃掉了,对于本来就疯狂的黑骑士不会有任何影响,英雄王会不想放过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明白了。”
archer带着几分难言的期待看着男孩的行动,高野宗纯走到了杜兰达尔边上,握住剑柄稍一用力——令人惊讶的是,原本已经深深插|入地面十数公分的宝剑就这样被轻易地拔|了出来,就好像之前它插在的不是岩石地面,而是豆腐一样。
再次被撕裂的伤口让雁夜没有了束缚的右手再度挣扎了起来。
“别让他乱动。”男孩轻轻地吩咐道,等雁夜的右手再度被触手缠上,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了剑——
这一次触手完美地贯彻了男孩的命令,即使剑锋及身也是一样,一道白光之后,数截跳动的触手连同着一整只成年男子的右臂,掉落在了地板上。
间桐雁夜已经痛苦到连嚎叫都做不到了,即使已经陷入狂乱,身体的本能也在这一刻保护了他,眼睛一翻就完全昏迷了过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
宗纯让开位置,将掉在地上那手臂上的令咒展现给两人看。
如果只是想要让雁夜退出圣杯战争,这样已经足够,虽然也有言峰绮礼这样原servant回归圣杯后与新servant订立契约的例子,但谁都不认为这样状态的间桐雁夜能够做到这一点。
(!……怎么可能!)
一直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的言峰绮礼终于第一次皱起了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男孩刚刚做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当然不是指他心狠到能够斩下同伴的手臂,而是一个男孩可以斩断成年人手臂这件事本身。
战斗如同呼吸一般堪称本能的代行者十分清楚,人类的骨骼是十分坚硬的,就算是已经到达了宝具级别的名剑杜兰达尔,一个普通成年男子想要用它如此轻易地斩下另一个人的手臂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虽然是单手剑,但杜兰达尔本身的重量也超过十公斤,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能够举起来的重量。
虽然偶尔也有报道,人在危急时刻可以爆发出极大的潜力,然而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之下了——母亲搬动半吨重的汽车救下孩子这样的例子,大多是发生在关系十分亲密的家人遇到危急的时候,根本不符合此时的情况。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