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悦没有在市政府碰上邝丽娜,如果她没有喝那几杯红酒,她一定会懂得避嫌立即拂开赵文涛搁在自己腰上的手掌。
但事实是,她心里正为邝丽娜的事跟白铭生着闷气加上喝了几杯红酒脑子发晕,便任着性子由着赵文涛扶着自己,甚至,还故意往他身上靠了一下。
已经走到两人面前的白铭视力很好,把裴悦这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刚才那一声冷喝,是冰雹,那他现在猛地伸手将裴悦扯进自己怀里的举动,便是烈火。
他的动作快而凌厉,裴悦晕乎乎地被他抓紧用力一拽,转眼已跌进了他怀里。而赵文涛也被白铭敏捷如猎豹的身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怀中的女人已换了位置,窝在了对方的怀里。
白铭闻见怀中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冷冷地瞪了赵文涛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搂着裴悦转了身半推半抱地带着她往楼道大门走去。
赵文涛想追,那边出租车司机按着喇叭在催,他抬腕看看手表,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转身钻回出租车上。
白铭扶着裴悦进了电梯,低头看看一直不吭声解释的女人,心头的烈火呼呼地燃烧着。
“裴悦!”
“嗯?!”
裴悦刚才被他狠狠的一拽,眼前的景物颠倒旋转着,酒逐渐上行至头,意识开始有点模糊,胃里的胃液翻腾得难受,她只得闭着眼靠在他身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一下子充斥满了窄小的空间。
白铭见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着,脸色绯红,一看就知道是醉得厉害,又是心疼又是气怒。见裴悦皱皱眉,伸手捂着嘴,一看就是想吐。
白铭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手掌轻轻地扫着她脊背,心疼得要命,但心里不忿,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
“醉死你活该!”
裴悦显然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嗯?!”了一声。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白铭扶着裴悦出了电梯,在她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才一进门,裴悦便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向了洗手间。
白铭将手上那大束花放好,转头也走进了洗手间,只见裴悦跪坐在地板上,正抱着马桶吐得唏哩哗啦。白铭扯了毛巾开了热水把毛巾泡湿,蹲下来一手抚着她的背,一手用毛巾帮她擦着额头和脸。
裴悦吐了好一会,胃里的食物和液体全都吐了出来,白铭见她已经吐无可吐,用毛巾帮她擦着嘴边,然后半抱着她站了起来。
裴悦吐完,整个人像被抽光了力气般软趴趴地挨在白铭怀里,任由白铭搂着带至洗手盆前,白铭用杯子装了热水递到裴悦嘴边。
“小悦,漱漱口。”
这个时候的白铭,已经被折腾得全无脾气,看着微闭着眼软绵绵靠着自己的裴悦,心里的气憋着,想发又发不出来。
杯子贴在裴悦嘴边,她却不肯张口,扭开脸,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不喝,好难喝!”
看来,她以为这杯里的是酒。
白铭暗叹一口气,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脸耐着性子柔声哄道。
“宝贝,乖,这是水,不是酒,来,张嘴。”
裴悦意识处于半醉半醒之间,微微睁开眼瞟他一眼,顿了一下张嘴喝了一口水。
“乖,漱漱口,把水吐了。”
白铭怕她将水喝进肚里,又哄道。
裴悦“咕噜咕噜”漱了几下,然后“噗”地一下,直直地把口里的水吐到了洗手盆前的镜子上。
白铭头摇摇头,将裴悦这恶作剧的动作无视掉,哄着她又喝了一口水,裴悦这次是不用他提醒了,咕噜咕噜漱了几下,照旧“噗”地把水喷在镜子上。
白铭顾不上收拾镜子,将毛巾湿了一下,想帮她把脸擦干净,裴悦这下倒是很配合,乖乖地仰着脸由得他帮她洗。
裴悦的脸仰着,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呼吸比平时重了不少,随着粗重的呼吸声,热气一阵阵地喷到白铭的脸上,白铭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整个人渐渐地开始烦躁难耐起来。
白铭咬咬牙,视线落在她绯红的脸和粉嫩的唇上,极力忍着,才压制着身体那头狼,手捧着她的脸,毛巾轻柔地从她的额头擦到脸上,手指不经意碰触到她柔软却热烫的皮肤,他不由得打了个轻颤。
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磨人的功力真不是盖的!
脸擦干净后,毛巾移到她的唇边,白铭心底那头狼已经叫嚣得厉害,他只好别开脸,毛巾擦过她的唇,大概是心情烦躁,力度用得大了些,弄疼了裴悦,裴悦闷哼了一声,张嘴在他掠过她唇边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白铭被这么一刺激,把毛巾一扔,双手捧着她的脸,猛地把唇凑了过去。
四唇相贴,除了她熟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酒香味,被撩拔得浑身冒火的白铭狠狠地吸吮着她的唇,听着她“唔……唔……”地闷哼着,身上的火是越燃越烈。
用力顶开她的牙关,冲进她口里缠着她,裴悦那拼命躲闪着,她本就醉得不轻,加上被这么吻着,大脑严重缺氧,全无反抗之力,只任着他的唇在她嘴里掠夺侵占。
白铭直把她吻到软得像滩水,才松开了她,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他身内的躁热,却没有得到缓解,相反地,似是更加地汹涌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