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越来越同情蓝云飞了!”裴悦迅速回复正常,回讽了好友一句。
“我也越来越同情白铭了!”桑小媟极快地回击。
桑小媟这话,像打中了裴悦的哑穴,她突然不再反驳,抿着唇皱着眉安静了下来。
理性地分析,山火这件事,虽然舆论一致一面倒地批判白铭,但以白铭的能力和机智,这种事应该难不倒他,搞不好,他现在已经拟好状告几大日报诽谤的文书了。至于专案组调查一事,裴悦认为也不会对白铭造成致命的打击,毕竟,事实摆在那,白铭的做法可圈可点,经受得起任何小人的质疑和调查。
所以,裴悦相信,桑小媟所指的同情,并不针对他被调查一事,而是针对白铭与自己现时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上。
就算桑小媟不说,裴悦也很清楚白铭的难处,一边是他的至亲,一边是她和儿子还有她妈妈,他夹在中间确实肯定非常痛苦。
“好了好了,我不打击你了,有什么事弄不明白的,你最好自个问问当事人,我也困了,先去睡。当然,如果你转头睡不着想找人谈心,我还是会奉陪到底的。”
桑小媟说完,径自断了视频,紧接着,还下了线。
裴悦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拔了出去,这通电话,是他找到她后,她第一通主动打给他的电话。
“小悦?”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接通,男人的嗓音有点沙哑却毫不掩饰地带着惊喜的语调。
“嗯,睡了?”
裴悦有点拘谨,有些话不太好问,生怕自己问多了,显得逾越了会让他多想。不问吗,自己心里梗着又不舒服。
“还没,还有点事,弄好就睡了。”白铭的嗓音很快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定。
“白铭,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吧,自己作为他儿子的妈咪,或者说作为他朋友,这点事,她还是有资格知道的。
对方顿了一下,“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几家报社而已,我自己能应付,你不用担心。”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心灵的默契度依旧很高,裴悦嘴里只吐出寥寥数字,白铭却不需作任何确认一下子就切中重点。
“报社方面我相信你能摆平,调查的事呢?”
裴悦觉得白铭在避重就轻,心里有点不爽。
“你都知道了?”白铭似是有点惊讶,毕竟,这是政府内部机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嗯。”关于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事,裴悦不想多解释,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白铭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这种把戏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每次,调查组总是声势浩荡地来,灰溜溜地走!这次,绝对也是一样的结果!”
裴悦听得出来,白铭的语气甚是笃定,不知是他是真的很有把握,还是他刻意装成没事人一样省得她担心。
当然,裴悦希望他是真有这样的把握。“那……我不打扰你,你忙完早点睡,晚安!”
“好,晚安!”白铭似乎真的在忙着什么,很干脆地跟裴悦说了晚安,先挂了电话。
这边,裴悦把电话放好躺回床上,心里虽然还在为白铭担心,但身体经过几天的劳碌确实累坏了,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电话那边,白铭挂了电话之后,专注地坐回电脑前噼噼啪啪地打起字来。
专案调查小组的事,他自然明白是邝非同在暗中搞鬼。其实,在他决定起诉邝丽娜那一刻起,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要防范邝非同的算计。邝非同是个十分奸狡的人,山火一事,绝对是他临时起意借题发挥。
不过,调查组工作了几天,并没什么实质的进展,而白铭亦真没怎么这事放在心上。他有种直觉,邝非同真正要对付自己的事,应该还在后头。这两三天被上头勒令暂时停止手上一切工作,反倒让他多了些空闲时间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不过,十几年前的政府对官员**行为采用的基本是掩盖的手段,加之很多事情都因年代久远和人事变迁而无从查起。白铭忙了两三晚,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因为这事关乎自己至亲的亲人和裴悦的爸爸,他亦不想动用太多关系去查,惊动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