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一众小厮最会看老板的脸色,沈知言一说完,小厮们直接就围了上去,直接把温天韵的各个退路都堵得死死的。
沈知言是真服了江云姝,这次帮她撑腰,还真不是看在慕九的面子上。
他对温天韵道:“这位客人,我宝善赌庄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签了生死令,你的这只手就归赌庄保管了,你放心,我们的人都是熟手,手起刀落,很快的,不会让你承受过多的痛苦,但你若是反抗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宝善赌庄之所以有底气帮人作保,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温天韵就算还是药王宗宗主,想要在宝善赌庄耍赖,恐怕也要掂量两分。
更别说如今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温天韵自己心里有数,完全不敢来硬的。
“等等!再赌一把!我不服,我要跟她再赌一把!”
沈知言直接一声令下,“不好意思,没这规矩,就算是再赌一把,也得先取了这一把的赌注。”
温天韵嘶吼着愤怒咆哮:“江云姝,你没种,你不敢跟我赌是不是,你怕了,你刚才就是运气好!”
江云姝整好以暇的坐着,“老东西,拿激将法来对付我?”
“什么激将法?你就是不敢!”温天韵慌得一批。
江云姝道:“我又不是男人,本来就没种,不过呢,我还就吃你这一套,你说吧,下一场赌什么?牌九还是继续赌骰子?”
她这话,可就特别有深意,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引导性。
温天韵刚才已经在骰子上面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他但凡还有点脑子,就不可能再赌骰子。
下意识,他只能选另一个选项,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栽进了一个大坑里:“牌九,当然是牌九。”
如果现在他不这么慌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还有其他很多选项。
比如六博,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等等。
这些,没有一个不是他的强项,却是江云姝的短板。
江云姝步步紧逼,“牌九就牌九,只不过,你现在钱也输光了,手也输了一只给我,你还有什么?”
温天韵的目光快速闪烁着,显然脑子正在快速运转。
片刻后他道:“你不是跟我女儿有仇么?我就赌我的女儿凝儿!如果我输了,凝儿随你处置!”
他这话一出,身边的赌徒们都没什么反应。
甚至有人觉得,这赌注没什么意思。
一点都不刺激。
毕竟,在这个年代里,女子并不值钱。
谁家若是生了女儿,随意买卖是常事。
如果卖不出去,甚至当场扔茅坑里溺死也正常。
除了像歌如雪那种贵族之女,还有点地位。
平民百姓家的女儿,说白了都是赔钱货。
在赌场里赌子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甚至比不上温天韵再赌上一只手来得刺激。
唯有江云姝,当即一股子怒火蹿上心头。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叫温天韵一声‘老东西’,江云姝此刻都觉得侮辱了‘东西’这个词语。
她记得,药王宗正风光的时候,她还时常听到‘温宗主爱女如命’的传言。
原来这些都只不过是这个狗贼装模作样而已。
她虽然跟温凝儿有过节,但再大的仇怨,咱们明着来。
就算是暗地里耍手段,那也是两个人之间恩怨。
当听到温凝儿就这样像物件一样,被当成一个赌注,她心里就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