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让整个城市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平时风风火火的杨姐,这时看起来也是萎靡不振,“陆莹,你回来了,快进来吧,陪我说会话。”也不经过我和陆莹的允许,就把陆莹拉进去了,陆莹回过头来冲我傻傻地笑。我则向她挥一挥手,带走一腔郁闷。
虽然房没有开成,我的心还是暖暖的。
郁闷归郁闷,觉还是要回去睡的。敲了门,一个陌生又年轻的脸孔给我开了门,紧接着又一张年轻的面孔出现了,是个女的。
“这是谁?”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是我……女朋友,她也来找事做,还……还……还没有找到,先住这里,可以么?”男孩子一紧张,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这是什么世道啊?她住这里?那……我住哪里?神啊,给我指条路吧。
“那我住哪里?”我倒像受惊的小兽。
“一起住吧。”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
“算了算了,你们住吧,我自己找地方。”刚经过陆莹那一折腾,再经过晚上你们一折腾,还不走的话外面的有个小姐今晚又要创收了。
走很简单,不就是两条腿一前一后,轮番移动,问题是要走去哪里。突然明白,自己在武汉,就是无根的浮萍而已,离开了那间小屋,离开了王哥,我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睡觉的地方的都没有。如果是夏天还可以在外面石凳上对付一晚上,可是我深知雪花比蚊子厉害多了。
正文(十三)今晚我睡哪里
更新时间:2008-03-2721:50:25本章字数:1440
风雪中我瑟瑟发抖,很留念陆莹趴在我背上的暖暖的感觉。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整个校园就只能听见雪沙沙的声音,偶尔有脆弱的树枝经不起雪花的厚实,掉了下来,清冷的路灯下只剩下一对情侣,紧紧地抱在一起。我想他们现在一定感到很温暖。我一路走着,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是雪在痛苦地呻吟吗?她也疼了吧。咔嚓咔嚓,我怎么就咔嚓到楚嫣出租屋的外面了。理智说不能上去,脚却亦步亦趋地往上爬。
敲门比上来难多了,我把手贴在门上,却一直不敢敲门。我这算什么呢?和人家又不是很熟,就来借宿,最关键的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么狼狈。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很没有面子的。我靠在墙壁上,抽了一支劣质的烟。身上并没有感觉暖和。我可以看见门缝里透出的白色清冷的灯光。我想,屋里的人应该也感觉冷吧,想到我在药店看到的那一幕,我的心更冷了,是替楚嫣冷的。
在我不知所措的情况下,门吱呀一声响了,没有人出来,只有一只手和一束光伸了出来,那只手把一个垃圾袋放在门旁边,然后就缩回去了。光也慢慢暗淡下来,在门快合上的一瞬间,我喊了声等一下。
我听见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有重物摔倒的声音。安静,寂静,屋里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谁……谁在外面?”一个颤抖的男性的声音问。
“我。”我底气不足地说,因为我知道里面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我是谁?”估计里面的人已经被吓傻了。
“楚嫣住这里吗?”
“哦,找楚嫣啊,早说嘛。进来。”一个女声说。
我轻轻地拉开门,见一男生拿着一根撑衣杆,楚嫣的室友猫着腰躲在后面,见是我,女生舒了口气,用手拍着胸口,直起腰来。男生见状也把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楚嫣,有人找!”女生朝屋里喊了一声。
楚嫣没有出来,只听见里面有人在嚷嚷,过了一会,楚嫣开了房间的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真的没有现金,身上。”紧接着出来一个男生,正是她的男朋友,他……也太快了吧,这么一会就完事了?看来是个不中用的家伙嘛。我总算有一样超过他了。心里暗爽。
“找我有事?”也许是刚和男朋友吵了架,也许是肚子痛还没有好,楚嫣和我说话时还带着愠气,脸上也是生气时的表情。
我一时情急,竟然不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也想不起我来这里是做什么,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如火山一样要喷出来,却找不到出口。一瞬间一个理由喷薄而出,“我来还你钱的。”我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还没有递给楚嫣,那个男生突然两眼一亮,一把抓过我手上的钱,“这不是有了吗?”然后带着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门砰地关上了,楚嫣拿钱的双手还在半空停留着。像是被刚刚涌入的冷气冻住了。
“你真是的……”楚嫣的室友指着我,很无语地摇摇头,然后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进了房间。
我站在客厅不知所措,感觉身边的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了,寂静得只剩下我了。脑袋嗡嗡作响,耳鸣得只听得见窗外隔着玻璃的下雪的声音。楚嫣皱褶眉头很无辜地看着我,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应该也是无辜的,因为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钱还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楚嫣有气无力地问我,她在默默地折磨我。然后开门给我送行。
“我……我今晚没有地方住?”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哦”楚嫣的手停在门上,“那你先回去吧。”
“我……我今晚没有地方住。”我觉得自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楚嫣用右手摸了摸额头。
我又把那句丢人的话说了一遍。
楚嫣用力地拍了下脑袋,摇了摇头……
正文(十四)关于昨晚不堪的回忆
更新时间:2008-03-2819:30:27本章字数:2163
新来的小伙子叫顾哲,22岁,也就是我以后的同居男友,乍一听像是骨折,不知道他爸爸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赶快给他生个妹妹,一不小心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顾哲和我一样,在素菜窗口,从看见我动铲子炒第一下开始,他就开始崇拜我了。当看到我的菜受到众多粉丝追捧时,他就恨不得自己是个女的,死活都要嫁给我。不管是土豆还是萝卜,我都可以做得五颜六色、赏心悦目。我的粉丝团已经有了名字,叫“红苕”,虽然苕这个词在武汉不是好词,大街小巷都可以听见“苕货”。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准备中午的菜时,在放辣椒之前,我把菜各舀了一份起来,为楚嫣留着,因为她说女生那几天是不适合吃辣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肚子好些没有,能不能来吃饭,我早上离开的时候她还是痛着的。
在我的盼望中,楚嫣像是和我心灵相通,走过来端起忙边一次性碗里装的菜,冲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两只哭过的眼睛还红肿着。离开时右手的小手指和拇指高高翘起来,放在耳边,做打电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