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挖吗?”
“挖。”
没有寄生体可以抵御雄虫的诱惑。
比起雌虫的生育本能,寄生体要面对的是生存本能。他们需要雄虫,对雄虫优待胜过任何宇宙中任何一个种群。
享用的残忍程度也胜过任何一个种群。
“基地里一管雄虫洗手的水都卖得死贵死贵。”
矿工白元嘀咕道:“就算是尸体也好,就当是冰镇了。”
“铛”一声响,他的铲子碰到了什么东西。白元和宏远爬下来,害怕真的是雄虫的尸体,用手扫开上面的雪,胃里一阵恶心,两人双双别过头,再回头细看,难以分辨是否是雄虫血肉。
“这是什么?”
“砖头。”
“我当然……呸呸。这是不是雄虫的血肉?”
“我哪里知道?”
血肉被整齐切成十二厘米长,二十厘米厚的长方形砖块,加以少量的血水,冻成棱角分明的样子。
两人齐心协力,将这一片清理出来,傻了眼。
血砖平整契合像一面精心打造的大理石砖面。各种可以看见碎骨和大量的脏器,以及一些糅杂的古怪组织、衣物碎片。
“现在……现在怎么办?”
寄生体宏远问道:“这显然不是雄虫的尸体。我们要走吗?”
整整齐齐的砖块根本不可能天然形成,被切割过的尸体和有意识的排列证明,幕后凶手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甚至还带着点审美的生物。
“找找看。应该有其他线索。”
外面传来脚步声。
“谁!”
甬道镜头,投射出一个清晰的影子。他看上去像个人,似乎是同类。两个寄生体握紧拳头,随时准备战斗。
“出来!”
寄生体白元壮着胆子咆哮一声,顶部的雪稀稀疏疏掉下来。二人猝不及防,只觉得那股香味越发清晰,双双抬头,看向一片白雪中。
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们。几乎是瞬间,上方冰层坍塌,冻僵的尸体和雄虫一起砸落道地面。有的被拆解了半边,有的被完全剥皮,更有甚至面目发白四肢斩落,胸膛微微起伏。
恭俭良手脚并用从中爬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眼瞳里充斥着病态的兴奋,“全地图图鉴!”
两个寄生体双双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们反应过来面前是一只活着的雄虫。
穿着外骨骼,和尸体待在一起,浑身散发出尸臭味,却也没有办法掩盖他身上的属于雄虫的香甜气味。
活生生的雄虫。
巨大的利益冲击下,贪婪战胜了恐惧。
二人快速冲向恭俭良,而下一秒从尸体堆里,禅元狞笑着扑上来,手中握有巨大的电锯!
“哈哈哈哈。”
他拽动拉绳,迅速对准二人的下肢砍去!
——杀了这么多寄生体,禅元总能找到一点工具。
“你又和我抢!”
恭俭良捂住脸,尖叫起来。公共频道里已经听不到甲列和伊泊的声音,禅元的笑声和恭俭良又气又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癫狂、尖锐、完全失控成一坨精神污染。
“对不起雄主哈哈哈。”
寄生体宏远快速张开骨刺。两道不深不浅的豁口留在他的骨头上,他快速挥舞自己的铲子。禅元对其视而不见,直接向后退去。
“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