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七章
禅元生了一颗大白蛋。
问题来了。
恭俭良坚持这颗蛋是一枚雄虫蛋。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看!”
雄虫小心翼翼捧着虫蛋,做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循环展示,“蛋壳上没有一点花纹。这肯定是雄虫蛋。只有雄虫蛋才没有任何花纹。”
禅元坚持这颗蛋是一枚雌虫蛋。他的理由相对不那么充分,因为他没办法说自己私底下测试虫蛋的性别,更没有办法同时承受裁决处、军医和恭俭良的三重制裁。
不过,没关系。
禅元相信科学。
他在和恭俭良爆发吵架的三分钟里,思考了怎么说服军医给大白蛋做性别筛查,考虑了如何诓骗恭俭良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雌虫蛋——严肃说,难还是后者比较难,禅元还需要担心恭俭良会不会被蛋里的小骗子蛊惑。
精神力在禅元看来,多少是个科学和玄学共存的奇妙存在。
自打星舰上唯一能做激活精神力开颅手术的军雄费鲁利坦白,自己开颅小白鼠死亡率是95%后,禅元已经把“远征期间开颅开发精神力”这个选项删除了。
命要紧。
苟活两个字已经贯穿了禅元的远征生涯。
他现在很清楚,只要自己不作死,恭俭良大概率不会弄死自己。可禅元不作死,那真的是……天打雷劈都不能改的事情。
“宝贝。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一颗雌虫蛋。”
禅元绞尽脑汁,用自己的生理学和抚育学知识编造谎言,“他只是因为宇宙辐射发生了某种病变。毕竟我们的身体长期待在太空环境里,多少会受到量子力学的影响……”
考虑到恭俭良空荡荡的知识储备,禅元尽可能用简单的话描述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效果很出众。
恭俭良一个“滚”字让禅元晚上滚出去睡觉。扑棱和支棱结束童工生活回来时,便看见自己憔悴的雌父抱着一个枕头,一卷薄被,可怜兮兮蜷缩在门口。
扑棱捧读,“雌父,你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支棱接茬,“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呢。夫夫之间这叫做情趣。”
禅元拳头攥得紧紧的,忽然觉得大白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你们两个,真的是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啊。”
扑棱好奇,“雌父一点也不老啊。”
支棱更好奇,“啊?弟弟死了吗?哈哈尸体在哪里。”
恭俭良抱着虫蛋面无表情推开门。禅元后退一步,揣着手,满意地欣赏老二被雄主撵得满屋子乱跑的狗样子,心理诡异得得到了平衡。
呵。
恭俭良的铁拳下,变态平等。
等老二被恭俭良意思意思打趴在地上,禅元拍拍屁股上来收场。他和支棱都清楚恭俭良这种程度死不了人,骨头都不会断掉,最多是脸肿一会儿,按照雌虫的恢复力,一个晚上就消去大半。
“雄父,弟弟今天乖不乖啊。”
扑棱很又颜色地分散恭俭良的注意力。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完美继承了禅元什么人都能唠嗑的嘴,在外面几乎是社交神器。恭俭良面对自己像个人样的大雌子,警惕心也是最低的。
他道:“弟弟很乖哦。”
这会儿虫蛋才落地三小时,小小的,两只手就能捧住。扑棱小心接住弟弟,蛋壳还保留着恭俭良手心的余温,叫他忍不住惊叹下,“原来刚出生的蛋这么小的吗?”
支棱那会儿……
算了。扑棱想起自己不安分的弟弟,不太愿意复习自己和一颗虫蛋打架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