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雄雅格坚持要给温夜买点东西,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显示出他自己的价值。温夜随便他发挥后,军雄雅格购买了很多护具和防护用品。
他依旧做爱,却从不敢和温夜亲吻、牵手。
他整晚整晚不睡觉,一直盯着温夜的脸看,却从不叫温夜的名字,不和他拍照留念,又忍不住打开摄像头对着温夜的脸犹豫许久。
然后,他拍了一张温夜中学毕业大合照。
照片里的温夜如同黑夜星火,璀璨亮眼,芸芸中渺小又美丽。
“你好奇怪。”
“军雄都这样。”
军雄雅格道:“防止寄生体潜入我的社交软件,找到你……虽然他们没有这种技术,哈哈。”
“我会怀孕吗?”
温夜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趴在床上,语气比枕头舒不舒服还要淡然。雌虫的性别和生理机制,导致他对生育想得不多。在温夜的概念里,养孩子是一种顺其自然的生命体验。
他会有一个自己的虫蛋,有一个自己的幼崽。
他会有,但不一定是和眼前这个雄虫。
军雄雅格沉默了。
他接下来一天都没有说话,反复抽这一小块烟屁股,对温夜说,“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万一呢?”
军雄雅格反问道:“你会和我结婚吗?”
温夜觉得这是个好问题。
不过当事人是他时,他只会说,“我不知道。”
(二十一)
军雄雅格开始在“结不结婚”之间来回蹦跶。他终于给温夜带一点礼物,比如手写的贺卡、应季的鲜花、精心挑选的贴身物品。
温夜的雌虫同学们直呼这绝对是一个“被调教过的雄虫”。
“他一定处过很多雌虫。不然不会这么熟练。”
温夜点头,“是的。他挺花心的。”
虽然现在只和自己睡觉,但军雄雅格有不少前任。他那糟糕的感情生活,和他此生都见不到的三个雌崽一起,简化后进入温夜的耳朵。
温夜一点也不在乎。
每天上课、训练,分数不够没能考入全封闭军校的他,现在还住在家里。每次在外面过夜,反而是最大的难题。
他也并不觉得军雄雅格在乎自己。
特别是某次温夜撞见雅格吹牛,吹嘘自己新睡到的雌虫多好看,多听话,多乖巧,两个人感情多好后,他更加没把雅格放在心上。
除了因未婚先育被雌父雄父骂一顿外,温夜对这场关系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反倒是军雄雅格,挨了雌父禅元好几个月的胖揍,在接连看不到温夜的某天,爬了他们家的窗。
他来做最后的告别。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军雄雅格说道:“温夜,我就看看你。”
他是枯叶蝶种的军雄,特地挑了一个大雨夜,屏息蹲在温夜窗户外整宿。雨停的时候,他便跟着雨声一块消失,水汽带走他的味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军雄雅格真的消失了。
他们的孩子破壳时,他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