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意大利汽车制造商法玛公司的头头?”
“就是。公路和小道的头号污染者,还不说他们所产生的化学废料……”弗朗索瓦似乎是带着一种变态的喜悦在传递着这个消息。
我看着她问道:“他是不是又在作弄我?”
“他无此罪过,”她承认道,“不过注意,这位当今的圣徒路加忘了提到,我那在生态保护问题上有罪的父亲战争期间是和美军一起作战的。你是什么地方的人,马修?”
“碰巧也是一个汽车之都,密执安州的迪尔本市,只不过我的姓不是福特。”
“你真幸运。出身于一个知名的、在我的情况下又是臭名远扬的家庭,有时是件很讨厌的事。”
弗朗索瓦指着我恶作剧地对她吐露道:“对了,西尔维亚,你要小心这个家伙,他想让人认为他是个单纯的土包子,其实他正经是个钢琴家,而且会说意大利语。”
“真的吗?”她看着我,这一点好像给了她挺深的印象。
“可远不如你的英语流利。不过如果你选修音乐,就很需要会意大利语。”
“啊,你喜欢歌剧吗?”她急切地问道。
“喜欢。你也喜欢吗?”
“喜欢得要命。不过你要是出生在米兰,长大就迷两件事,足球和歌剧《斯卡尔西阿塔》以及拉斯卡拉歌剧院。”
“还有《斯卡洛潘》。”我补充道,颇为自己能和她说的押上头韵而得意。
这时弗朗索瓦大吼道:“现在大家坐下闭上嘴,喝鸡尾酒的时间结束了。”
顿时玩笑停止了,在场人的思想都集中到了治病上来。我们每人找了个位子坐下(西尔维亚和另外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
“让我来预测一下,”弗朗索瓦劲头上来了,“现在还没有讨厌我的人到了现场一个星期就会对我恨之入骨。那里会十分炎热、紧张、危险。那里的条件是你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在这次内战之前,埃塞俄比亚已经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年人均收入90美元。人民生活在没有尽头的饥饿状态之下,连年的干旱使情况更为严重。完全是场噩梦。”
他吸了口气,又说道:“现在,我们从传染病开始。”
国际医疗队第62号项目正式开始了。
我觉得,事关女人时,我有一种复杂的心态。她们刚一对我表示兴趣我就会开始逃走。在巴黎的那天上午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不是西尔维亚,而是丹妮丝?拉加尔德。
她是来自格勒诺布尔的一个活泼、机灵的内科医生,正如法国人十分形象地形容的那样,她“有个装备得很好的阳台”(一个人这么快就能学会重要的词汇,真令人吃惊)。在任何其他情况下,她看上去都会让人谗涎欲滴。
我们全都到一家饭馆去吃晚饭。信不信由你,那儿有二百多种奶酪。在平常情况下,我就会觉得是在美食的天堂里了,可是那天我的味蕾和我的其他感官一样,全都麻木了。西尔维亚对我的初始冲击就有这么强烈。
丹妮丝设法坐到了我旁边,不顾一切地挑逗我。三个小时以后,当我们喝咖啡的时候,她毫不害臊地坦率地低声对我说道:“我觉得你特别有魅力,马修。”
唯一的爱(6)
我报以同样的称赞,希望不会导致我几乎肯定它将导致的结果。
“你愿意我带你逛逛巴黎吗?”
不幸的是,我的回答很不策略。“谢谢,丹妮丝,我已经逛过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这样我树立了第一个敌人。
西尔维亚从没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像个穿着彩衣的风笛手,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敬慕她的男男女女包围着她。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她处在十分严密的护卫之下,给人以一种凶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