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红绸,似腾腾燃烧的火焰,置身其中,一声声热切的恭喜响在耳畔。
瞬间,他融入环境,感受到心中的激动紧张,游刃有余地开始招待宾客。
吉时已到,新娘被迎进喜堂,她雪肤墨发,娇俏明媚。
转瞬,硝烟四起,伏尸百万,他立于高处,振臂一呼,应着云集,攻城破敌。
不过数日,城破敌降,他得到至高的荣宠——权势富贵,唾手可得。
白色盈溢眼眶,他感到眼睛有些刺痛,睁开双眼,阳光耀眼,头昏昏沉沉。
手微松,磕碰声响起,男人起身,看着满身的血,举目四望,遍地尸骸。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心想,可如何也回忆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娘!”他踉跄起身,一瘸一拐离去。
可没走多远,府中闯入署掾,将男人团团围住,其中有一人半惊恐半义愤填膺地指认男人昨夜的肆意杀戮的恶行。
杀人?男人觉得头疼,可他不会放任旁人对他人格品行的污蔑。
于是,男人怒目而视,呵道:“放肆!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这饱含压迫的一眼让告状者软了双膝,他浑身颤抖,恍惚回到昨夜,见到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见到行凶者那狠毒残酷的眼神,为了逃命,他只能跪地哀求道:“饶命,将军饶命。”
见他识相,男人糟糕的心情好了一些,道:“交代幕后主使,本将会从轻发落。”
告状者摇头晃脑,面向署掾,说:“昨夜将军见人就杀,小人命大,逃过一劫。”
“小人没有撒谎,是将军,是将军,我以性命担保,我所言皆是我亲眼所见。”害怕他们不信,告状者竭尽全力解释,可慌张的他语无伦次。
男人堂堂正正地站在一旁,毫不回避旁人审视的眼神,否认道:“人不是我杀的。”
两者各有说法,署掾看这方,又看向那方,不知该相信谁。
无辜的死者太多,为了真相,署掾只能满府搜查,期待还有幸存者,且目击昨夜事发的经过。
抬出的尸体有一百多具,躲在床底、衣柜、水缸的幸存者很多。他们有些人只听到惨叫,并没有看到凶手;有些人只看到背影,只觉得背影像将军;还有少数人目击到凶杀现场,当场指认韩中将军。
至此,谁是真凶一目了然,尽管途中韩中极力否认,署掾只当他不愿认罪伏法。
献出宝刀,乔帛以为他通过韩中进入军营的事稳了,可一觉睡醒,韩中因为杀人入狱,而孙满志一朝失势,自身难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乔帛陷入困境。
途中客舍凶案证据确凿,全都指向乔帛,发出通缉令,如今已传到颐城。
在乔帛心中,客舍一案本是死者打劫不成,惨遭同伴灭口,他纯属遇到一场无妄之灾。
本打算背靠韩中,等事发时好好解释,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有话语权,不会成为县衙政绩的牺牲品。
可韩中出事,他计划的最后一环没有走完,故一时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不过乔帛并不灰心,他觉得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