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使领着叶泠雾到了供女客换衣裳歇息的偏屋,毕竟今日得热闹许久,若是喝多了出现变故,也能及时的补救。
偏屋里只点了一盏略显昏暗的烛灯,偏屋里准备好几件衣裳,颜色素,谈不上好看但料子摸起来就知不菲。
衣柜里除了些备用衣裳外,柜子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团扇,想来是盛夏时节的宴席备在这的。
叶泠雾换了一件素裙,挑了件浅蓝薄褙子,又外罩了件不合身的宽大披风,明明已快入夏,穿的比三四月还多,披风下叶泠雾还拿了一把团扇,以及一件襦裙。
虽拿得多,但罩在披风下也瞧不见。
里三层,外三层,忙活完,额头全是密汗。
门外候着的小女使见了,到也没说什么,毕竟姑娘刚来葵水,想着遮挡保暖些也是常事。
宴席正酣,叶泠雾站在门外目光往人群中一转,沈盼儿正和几个姑娘也不知在聊什么,聊得开怀大笑。
趁着无人注意叶泠雾再次溜出女席,往方才的花园去。
远处宴席上的喧闹渐行渐远,周围安静的连浅浅风声都能听见。
叶泠雾再回到走廊拐角时,黑暗中已不见男人的身影。
叶泠雾顿了顿,心绪复杂。
想着是不是刚才那两人已发现了沈湛,又想着沈湛是不是安全离去,想着他是叱咤战场的将军,小小孙宅怎么困得住他。
可转念又想起他是隐姓埋名到犯月城的,就连岳扬也说,他们的人都在犯月城外,如果城内出事,也得有命出城才有支援。
叶泠雾正胡思乱想着,忽而屋檐上传来响动,她呆呆转身,就见屋檐飞下一黑影。
那黑影的身手极其利落,刚落地便一手攀上朱栏,借着着力点轻轻翻越进了走廊。
沈湛见叶泠雾换了一身衣裳,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你说的帮我,就是空手而归?”
“当然不是了。”
叶泠雾将披风下的衣裳,连同团扇一道塞到沈湛怀中,随即又褪下身上宽大的披风,露出里面薄薄外衫和襦裙。
褙子是盛夏才会穿的,襦裙是齐胸的,披风一脱,露出的大片白皙锁骨。
沈湛眸色一暗,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手里的褙子递来,两颗如葡萄般的大眼睁睁看着他,示意着他接下。
沈湛低头看了眼披风,无奈接过:“这衣裳我如何穿得?”
他身高足足六尺有余,这披风哪怕再宽大,穿在他身上也足够别扭的。
在北疆时,身为将军难免亲自进敌方阵地打探,或扮成老人,或扮成女子都是常有之事,倒也不奇怪。
叶泠雾道:“你先换上。”
“……”
沈湛利落解下腰扣脱掉外衣,露出属于男人的精壮胸膛,肩膀宽阔如苍鹰展翼,腰身却纤细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