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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十八 命中註定我爱你(第1页)

番外篇(十八)命中註定我爱你

「你真是无聊透顶!」这是禹湮自出了将军府后第十一次对墨琰说这句话。

「彼此彼此。」这是墨琰自出了将军府后第十一次对禹湮这样没心没肺地笑。「明知我无聊透顶还陪着无聊透顶的我一起出来的你岂不是无聊至登峰造极?」

似乎是被戳中了要害,禹湮俊美白净的脸上瞬间黑了一层,低沉淡雅的嗓音中有着一股压抑的杀气。「我不跟无耻小人计较!」

墨琰一听禹湮拐弯骂他是小人,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得更欢了,展臂亲暱地勾上他的肩膀。「嘿嘿~我这哪叫无耻?我要真无耻起来,就会去东市那告示墙上最醒目的地方,贴一张公告昭告天下:禹湮大将军是个会私藏女人头发的变态!」

禹湮的脸又由黑转红,忿忿地拨掉墨琰搭在他右肩上的手,斜瞪着他。「东西何时还我?」

「别急,我不是说了陪我出来这趟回去就还你吗?这么心急,还真不像你的作风……」墨琰轻嘖了两声。「话说回来,这根头发的主人究竟是谁?你在天罗国认识的女人?该不会是跟人家表白被拒绝,想要请人作法下蛊报復吧!」他说到这里,还很配合地摆出害怕的神情抖了两下。

禹湮面无表情地再次朝他瞥了一眼,墨琰接收到那饱含「感情」的一瞥,猛地打了个哆嗦,总算是安分了下来。

他们经过一处人声鼎沸的场所,才安静不到一盏茶功夫的墨琰又有话要说了。他扯了扯身旁禹湮的袖子,要他朝那人群聚集处看去。「你看,这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明目茶房』!听说挺有意思的,一直想去见识见识但都没有机会,要不咱们待会儿回来也去凑个热闹吧!」

「要去你自己去。」禹湮只扫了那排队的长长人龙一眼,便扔下这句话提步率先离去。

墨琰只得悻悻然地跟了上去,嘴边还不忘碎唸着:「呿!你这人就是太没情趣了,我这么一个好榜样天天在你身边,你怎么就没『近朱者赤』……」

禹湮和墨琰此番外出是为了看一幅画,更进一步来说,是看一幅墨琰几个时辰前刚画完的画。

为什么墨琰要大费周章上街看自己的画,禹湮对此有一句精闢的解释足以一言以蔽之:他就是无聊透顶!

但如果要详尽一点来解释,大抵是这样的:这位看似疯癲实则为桑国近年来最受瞩目的神祕画师「訾夕」平时一画难求,往往画才勾勒出个轮廓便被人重金订下,想要在普通字画铺见到他的真跡简直比夏天下雪还难!

可这位大画师不知今日怎么心血来潮,忽然想看看自己作品被掛在字画铺的模样,上午刚完成了一幅,命人低调送到一间老字号书画店寄卖,然后就拖着禹湮一同出来欣赏他的画作,这才有了今天这一齣。

当他们踏进那间叫作「飞墨轩」的字画店,墨琰一眼就看见了他几个时辰前才挥洒而成的「大作」,并不是因为他视力好,而是「訾夕」的作品难得会出现在民间字画铺,掌柜不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显摆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訾夕」飘逸飞扬的两字行书落款在那里,这画的价值便不言而喻,纵然人人有机会得以亲眼见识,有能力买下的毕竟是少数,因此这幅画如今还稳妥谨慎地被掛在展示的墙面上。

掌柜的一看到禹湮和墨琰两人穿着打扮皆不是寻常人家,又无视其他作品直接停在「訾夕」的画作前面,便知这两人是衝着这幅画来的,赶紧迎上前去热心地将这幅画以及作者「訾夕」详详尽尽地介绍了一次。

墨琰负着手煞有其事地听着掌柜夸耀这位天才画师,还不时露出崇拜仰慕的表情,禹湮站在一旁,起先眉角还抽了几下,后来便淡定地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掌柜去招呼别的客人后,墨琰便兴致勃勃地询问禹湮意见。

禹湮凝视着那幅画好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还不错。」

墨琰的眉头不满地拧了起来。「见到『訾夕』的真跡你竟然就只有一句『还不错』?」

禹湮又盯着那幅画看了好半晌,才又配合地补了一句:「至少比我画的好。」

墨琰立刻就后悔自己多问了这句话,他寧愿禹湮对他画作的评语只停留在那句「还不错」,因为后面那句在他听来根本就是变相的侮辱。

禹湮虽是武将,但身为禹丞相名义上的长子,诗书琴棋也同样精通,唯一的罩门便是──画画。

根据禹湮后来的妻子兰漪的说法,他的绘画水平是连火柴人都画不好的「神人」境界,被这样的禹湮说至少比他画的好,墨琰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大受打击。

他正心灵受创,忽地就听到有个小廝气势凌人地甩了一叠厚厚的银票,要掌柜把这幅画包起来。

那小廝说他家主子一听到「訾夕」的新作在这儿寄卖立刻就命他来把画带回去,墨琰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趣。那小廝的主子连画都没见过就急着买下,究竟买的是这幅画,还是向别人夸耀他有能力买下这幅画的优越感?

掌柜礼貌性地询问先到的墨琰两人有无买画意愿,墨琰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再看看其他的,掌柜便取下这幅画,带领那小廝去柜台结帐。

那小廝前脚刚捧着买来的画得意洋洋地踏出飞墨轩,墨琰二人走马看花地绕了铺子一圈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回去?」禹湮停在店铺门口,看着心情明显不是很好的墨琰低问了一声。他正想着要是他真的不开心,他勉为其难陪他去一次「明目茶房」尝尝鲜转换心情也是无妨,忽地就感觉一阵疾风扫过,一个少年身影刚刚掠过眼前,另一道鲜黄色的人影便追了上来,揪住那少年的衣领强迫他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身段婀娜、年轻貌美的黄衣女子。她就停在他们面前,放开抓着那少年后领的手,改而狠狠揪住他的左耳,另一手扠着腰,边喘息着边得意地说道:「想我当年大队接力都跑最后一棒……跟姊斗?你还嫩着呢!」

「曦姊……你就放过我吧!太丢人了,我真的做不来啊……」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清秀标緻的少年,俊秀的五官还带着点青涩稚嫩,看起来年纪顶多只有十五、十六。

他哀求地偏头望着揪着他左耳的「剽悍」女子,白皙的耳垂被那女子捏得通红,滑嫩如芙蓉豆腐的肌肤白里透红,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引人犯罪的样子。

墨琰愣愣地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低声问着身旁的禹湮:「现在的老鴇抓小倌都这么光明正大?」

禹湮望着眼前的两人,淡淡吐了一句:「世风日下。」

许是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陈曦侧过头来,才刚想扔出一句「看屁看?」,忽地便有一个家丁打扮的小伙子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虽然气势兇狠可嗓音却是颤抖的:「你……你撞到我,害得我的画掉到泥地里弄脏了!你要负责赔我!」

陈曦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精美的长型锦盒掉落在地,里面的卷轴滚了出来,束绳散开画卷因而展开,画纸的空白之处溅上了点点泥污,和原本的雪白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足以让这位小廝被他主子狠狠打上五百大板的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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