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等我找到凶手,你那边,应该也会顺利找到证据,来佐证我的观点。佛渡众,我若能渡一人,也算是功德无量。”
“你怎么又研究起佛学来?”叶缺嗤之以鼻的说道,“那都是蒙人的玩意,你可别沉迷其中,没什么好处的。”
“胡说八道。”梅长歌合掌怒道,“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佛学既然存在传播了上千年,便肯定会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价值,至少在静心养神这件事上,很有奇效。闲来无事,读一读佛宗经典,确实是个不错的消遣。”
“话说回来,叶缺,你要不要试一试?”
“梅大人,我还年轻,求你放过我吧。”叶缺告饶道,“我还没成亲,总不能先做了和尚。”
梅长歌听叶缺提到成亲二字,不免想到自己和楚青澜的婚事,以及那个早晚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难题。
她不是对楚青澜没有信心,相反,她正是太有信心了。
卢琳既是清河卢氏在京都的代言人,又是卢西元重点培养的孩子,向来心高气傲,想让她伏低做小,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的事情。
她曾和楚青澜有过婚约,梅长歌隐约能感觉的到,这个女人,对楚青澜是有感情的。这样的一个女人,她或许可以接受她爱的男人不爱她,但她肯定无法容忍,这个男人整天和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这是羞辱,寻常人尚且不能接受,何况是她?
梅长歌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不知不觉中,竟已走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卢骞,正眉开眼笑的,站在大门口迎接她,显然对她提前一天进入加班状态的敬业行为,感到十分欣喜。
“梅大人,别来无恙啊。”卢骞紧走几步,迎上来,笑着寒暄道。
“卢大人,你也还是老样子啊。”梅长歌微微报以笑意,礼数周全的说道。
“旁的先不多说,我现在急着要去萧大人办的那个学堂查案子,我可不会武功,又怕死的很,你可得给我派两个人,保护我的安全。”
“这是自然。”卢骞答应道,却也没多问叶缺的去向。
梅长歌今时不同往日,有陛下提携,有三大世族撑腰,更有民心所向,听说久未封王的五公子,眼下也要封王了,诏书眼瞅着便要下来了,如今朝堂上下,谁还会故意去寻梅长歌的晦气,尤其是在这等小事上。
学堂中墨香阵阵,学们正齐声诵读着备考的诗文,摇头晃头的,很有几分老学究的气息,只不知,这样的平淡如水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黑暗和罪孽。
“把他们都叫出来吧。”梅长歌站在门口,慢慢的听了一会,突然沉声发布了命令。
学们面面相觑,明显知道出了问题,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又不见梅长歌再有指示,于是只好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不多时,有衙役为梅长歌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她一掀衣摆,缓缓坐下,随意用指尖点了一个人,默然说道,“来,就你,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这些孩子,不过十三四岁,即便面上淡淡的,竭力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沉稳模样,但放在活了两世,眼神毒辣的梅长歌眼中,便处处是破绽,显得极不耐看了。
“崔平死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
听到梅长歌的问题,那孩子分明松了一口气,回忆道,“那天莫先临时把课程调整到了晚上,我很不高兴,大家也都不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梅长歌偏着头,像极了一位邻家大姐姐,浑身上下,散发出母亲慈爱的光辉,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神,对她出了信任亲近之感。
“我不喜欢读书,我也不想考科举做官。”岳嵘苦着张脸,颇为哀怨的说道,“我真不知道,做官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看父亲和哥哥,天天东奔西走,还不是那个鬼样子。咱们寒门子弟,上面没人,书读得再好,又能咋样,哪里比得上那些一下来,便注定能做大官的乌衣子弟。”
梅长歌闻言,笑了笑,心中想到,果然,一切矛盾的根源,都源于信息的不对等。
放眼大秦朝堂,世族子弟虽然人数众多,而且身居高位,归根究底,还是由于他们打从一下来,就是为做官而的。当岳嵘还在想着今天晚上能不能吃上大鸡腿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求学涯。
当然,这也是一种不公平,因为世族有钱,所以请得起名师教学,因为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