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去给父皇请安,结果在御书房门口,遇见了一个风度翩翩,仪态万千的少年,他长得可好看了。kenkanshu我忍不住上前询问他的名字,原来他就是梅家的二公子,小时候还一起抓过蛐蛐来着,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竟长成了这副模样。”
大约是纪录的人,直到完成这本册子之前,仍旧处于少年懵懂,不知愁滋味的年岁,因而整本日记,看上去还是比较欢乐和琐碎的。
只不过,随着梅长歌年岁的增长,所谓的日记本,便慢慢演变成了工作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案子,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无忧无虑。
日记里纪录的,大多是一些琐事,和梅长歌早年的日记本,有异曲同工之。
作者还很懒,高兴起来,一次能洋洋洒洒写个页。不高兴起来,很可能中间间隔半年、一年之久,才会简简单单的写上一行,诸如“雍和五年,春,天气晴朗,园子里的花开了,”这样的话。
当然,这是一本日记,而非奏疏章程,讲求的无非是随心所欲,倒也不必太过呆板教条。
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纪录的人,思绪信马由缰,行文跳脱无序,基本上,是属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的类型。
楚青澜送来的那本小册子,大抵算得上是一本格式不太考究规范的日记。
第四十九章真假难辨
“所以,检验正确与否的关键,归根究底,还是要回到册子是否是伪造的这个大前提上来的。”
“你拿来的这封遗书,我也看了,真假难辨,单从字迹上看,的确是长乐公主的字迹。”叶缺向梅长歌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我用的参照物,是手头的这本日记。”
“这算什么。”叶缺的颊边,漾着浅浅的笑意,“做我们这行的,眼力最是要紧。”
半晌,梅长歌仍是一头雾水的抬头,任命般的说道,“还是你来吧,我干不了这个。”
“真的吗?”梅长歌一双如明月般清亮的眼睛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俯下身子,鼻尖几乎已经贴到了泛黄的纸张上。
“梅长歌,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是有很明显的不同的。”叶缺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在梅长歌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略黑略白是什么鬼,她实在是分辨不清。
“这也能看得出来?”
“从墨迹褪色的程度来看,确实是陈年旧物。”
叶缺心中明白,眼前这位温婉坚毅的梅家小姐,想要查证的,究竟是怎样一件惊天大案,说不定还要牵扯到某些皇室秘辛,他并不想卷入其中,却根本无法拒绝梅长歌的任何请求。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叶缺神情严肃,目光慢慢的落到了那本册子上。
“这和日记中所记载的年份,恰恰是吻合的。”
“我们据此不难推断,这本册子,应当是雍和年间的产物。”叶缺波澜不惊,娓娓道来,“长乐公主一向很受先帝爱,有此一物,并不足为奇。”
“此事之后,商家大多视其为不祥之物,再无人愿意研制生产,就连往日对它推崇备至的皇家,都不再使用洒金笺,作为官方指定用纸。”
“清云斋因洒金笺闻名天下,也因洒金笺毁于一旦。”
“当然,清云斋最后的结果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叶缺心口略闷,沉声说道,“那时候兵荒马乱,稍微有点家底的富户都被洗劫一空,更何况早已名声在外的清云斋。”
“景和元年,五王叛乱,京都沦陷,跑了很多人,清云斋的人,却在掌柜的带领下,悉数留了下来,誓要与大秦共存亡。”
“洒金笺是一种很奇怪的工艺,它极大的满足了大秦皇室的虚荣心,因此成为了皇家特供的商品。”叶缺屈起手指,随手敲了两下桌面,轻声说道,“洒金笺奇货可居,制法密不外传。”
“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讲究吗?”梅长歌眉尖一挑,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洒金笺。”
“你看。”叶缺提了书脊一角,好让整个册子,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金色的光芒。
一念至此,叶缺望向梅长歌的眼神,便带了些许怜惜。
叶缺老实,倒是没往别处想,大抵觉得事关长乐公主,梅长歌失神恍惚,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说,这是洒金笺。”叶缺若有所思的看了梅长歌一眼,低低的说道。
“刚刚有点走神。”梅长歌羞赧的揉了揉鼻尖,坦白道,“你再重新说一遍吧。”
“梅长歌,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很快,叶缺便敏锐的觉察出梅长歌的异样,他停下分析讲解的声音,关切的询问道。
只见他手指修长,骨节有力,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漂亮的不得了。
说起来,叶缺的手,还蛮好看的。
跟随着叶缺的手指,梅长歌亲眼见证了一个个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