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常。”
“是啊,十个这样的家庭,个都是这么干的,旁人还要更过分一些。”方冲无奈说道,“可那女子想不开啊,大概也是头胎的缘故吧,整日里郁郁寡欢的,不见点笑脸。”
“就那么巧,这女子某天出门散心的时候,碰巧被回乡的松柏先给撞见了,以为她在夫家,受了多大的委屈,所以立时杀上门去,找那家人理论。”
“这倒像是松柏先年轻气盛时会做的事情。”梅长歌赞同的附和道。
“没成想,富商倒还真挺大气的,被他这么一闹,反而觉得,倒不如成人之美吧。高高兴兴的给了银子,干脆就把那女子送给松柏了。”
“这事本该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可惜就可惜在,几个当事人觉得没什么的事情,放到世俗人的眼中,就莫名其妙的变了味。发了什么,你自己想象去吧,我是不想说了,听得恼人的很。”
“总之,那女子不堪忍受这些流言蜚语,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趁着松柏先不注意,留下一封告别的书信给他,就此失踪了。”
“也罢。”只听方冲长叹一声,说道,“楚青澜让我给你带的话,我已经一字不落的告诉你了。至于其中蕴含了怎样的深意,还要你自己把握,我是帮不了你了。”
方冲走后,梅长歌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这件事无疑是重要的,重要到,楚青澜绝不相信假手于人的小纸条,而不得不请方冲亲自出马,三更夜的跑到幽兰院来,特意告诉她。
不仅如此,从方冲迷惘而困惑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并不明白楚青澜这样做的目的。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陈年旧事,实在对不起他亲自跑的这一趟。
但他既然答应了楚青澜,当然还是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他的任务。
楚青澜到底是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解答这个问题的关键线索,应该已经出现了,并且,楚青澜坚信梅长歌可以回忆起来。否则,他会用更明显一点的方式来给予她必要的帮助,而非像现在这样,说得含糊不清。
她开始重新回忆起当日见到松柏先时的一些细节,然后,她需要从这些细节中,迅速推断出可能的答案。
梅长歌记得,当日松柏先的穿着,十分随意,很符合外界对他一贯的传闻和揣测。其人桀骜不驯,不拘小节,从不在意世俗看法,甚至有些荒诞不羁。
穿着?对,没错,就是穿着。
梅长歌突然记起,穿着一向大胆随性的松柏先,唯独腰间,和寻常乌衣子弟一样,佩戴了一块相当精美的玉佩。
初时尚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倒品出了些许不同。
等一下,那玉佩是什么式样的,梅长歌使劲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炸掉了。
是一朵云吗?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依松柏先那独一无二的性子,别说挂一朵云在身上,就是挂一只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云?
等等,想到此处,梅长歌登时来了灵感,一溜小跑着赶到卧室,嚯的一下拉开衣柜大门,随手拽出一件衣服,翻到里面内衬,端详许久,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笑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合着松柏先这次来京城,也不全是看在陇西李氏的面子上,竟还存了一点“偶遇”老的想法。
萧良弼来得比梅长歌想象的还要晚,几乎是踩着点进门的。
一进门便不管不顾的拽着梅长歌,高呼时候不早了,一定要边走边说。
梅长歌冷冷看他一眼,险些被他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
乖乖,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比一个演技更好。
既然萧良弼演得如此力,梅长歌又怎么能不象征性的配合一下呢?
只见她呆立当场,张着嘴,哭嚎道,“萧大人,你可害死我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萧良弼急得直跺脚,“松柏先非说明天一早便要离开京城,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还能犟得过他去?”
萧良弼此言,倒也并非全是假话,起码有一点是真的,松柏先确实想走,但他老人家的本意,应该只是催促,而不是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