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勒到将死未死的当儿,实时吊起,是可以解释这种痕迹产生的原因的。kenyuedu”
“李恒曾经上过战场,有一定的警觉性,但身体遭受过重创,比较孱弱,如正面遭遇凶手攻击,很难形成强有力的反击。”
“于是,我们可以尝试着做出如下推断。”梅长歌探寻的视线,缓缓的转移到那张平淡无奇的书桌上,轻声说道,“事发前,李恒正坐在书桌前,可能在草拟文书,也有可能在浏览书籍。”
“依照平州别驾高达所言,这间书房在案发后,所有陈设物品一律维持了原样,我们姑且认为这句话是可信的。”
“那么,这碗里装着的东西,应该就是可怜的李大人,在生前,享用的最后一顿宵夜。”
叶缺闻言,立即取过桌上放着的琉璃小盏,凑到鼻下,使劲嗅了嗅,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你看这碗干净的,就像从来没被人用过一样。”
“我劝你先消消气。”梅长歌笑了笑,安抚道,“你总不能指望高达把碗里的东西好生给你留着,等你过来查验吧。”
“再退一步说,即便高达没存半点私心,一丝不苟的这样做了,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食物早已变质,你还能验出些什么猫腻来?”
“当然,我只是稍稍提醒一下你,你如今拿着这空碗,兴师动众的找高达问罪,得来的,也不过是和我刚才相差无几的解释。非但没有获得一个满意的结果,反而打草惊蛇,我看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我记得,张二苟的口供中提到,他在验尸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人在催促。我问他,是高大人吗?他说不是,是一位胥吏。”梅长歌垮下双肩,气结道,“可惜张二苟不知道他的名字,否则倒也不失为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胥吏在大秦,是很特殊的一个群体。
官员有任期限制,但胥吏没有。
一方面,他们大多是本乡本土之人,长期在某一个部门办事,熟知本部门的各项规定和法律条文,了解本地的社会现状和风俗民情。
另一方面,胥吏几乎得不到晋升和嘉奖的机会,甚至长期处于没有俸禄,或仅有少量俸禄的情况下,想要发家致富,基本靠盘剥百姓和勾结地方官分赃所得。
遇廉勤之官,则暂且收敛自己的行为;遇庸官,则窃权揽政;遇贪官,则与之狼狈为奸。
既然张二苟特意提到了这位神秘的胥吏,那么他一定是存在的。
不仅存在,而且还很有可能是突破此案的关键,所以,梅长歌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成功找到他。
第六十九章画像
为犯罪嫌疑人进行犯罪心理画像,是侧写师日常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梅长歌当然也不例外。
如今用在寻找可能的目击证人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些,但无论采用何种办法,能够迅速有效的解决案情,就是好的办法。
“案件调查到现在,我们可以发现,我们想要寻找的,是这样一个人。”
“他是一名胥吏,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具有一定的痕迹检验知识,懂得如何伪造命案现场。他不会太过年轻,否则就会经验不足;但也不会太过老迈,否则便难以制服正值壮年的李恒。”
“此人的年纪应当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因为超过四十五岁的胥吏,便会被朝廷要求强制离开所在岗位,鲜有例外。”
“他现在从事的工作,应该和案件有关,或早年从事过与案件相关的工作,并累积了相当水平的工作经验。”
“张二苟曾表示,这个人很眼熟,但叫不上名字。因此,此人没有从事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工作,比如具体的税收纪录检查,以及执照的颁发。”
“此人长期居于幕后位置,但并非完全不与人接触,因此可以排除工作内容为起草重要文件初稿,清誊完整文稿,准备例行报告的胥吏。”
“叶缺,我有理由相信,一旦将搜索的范围削减至满足上述条件时,能够找到的胥吏人数,必然是很可观的。”
“哎?你怎么这副表情?”梅长歌看着叶缺,犹疑的问道,“没听明白的话,我可以再详细解释一遍。”
“不,不是,我听明白了。”叶缺瞠目结舌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梅长歌被叶缺问得愣了愣神,一时有些困惑,语调悠悠的说道,“还是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大家集思广益,总好过一个人叨叨叨的说了半天,到最后还忘记了某些重要的线索,要好得多。”
“没有问题,所以奇怪。”叶缺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展颜一笑,淡淡说道,“我这就安排下去,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传回来了。”
犯罪心理学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并不比证据更为有效。
因为画像是有误差的,它只是划分出一个大致的范围,不具有单一的指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