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kanshuboy”
“是。”
叶缺答应一声,下一瞬,人已经飘了出去,黯淡的夜空中,忽有一朵红色的烟花凭空绽放,像极了喷溅而出的猩红血液。
“梅小姐,你们这样做,怕是太不厚道了吧。”阚英韶闻讯而来,目光暗沉的盯着梅长歌,许久未曾说道。
清风徐来,梅长歌看见阚英韶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在他的银色盔甲上,用淡墨描摹了一副绝美的山水画卷。他的神情隐藏在淡月之后,望着迎面站立的梅长歌,目光微有闪烁。
在此之前,阚英韶早有预感,梅长歌破解此谜,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解开了此间谜团,更没想到,在重重守卫中,叶缺仍然能有办法,将消息顺利传递出去。
而这一切,无疑可能会对他的计划,造成颠覆性的影响。
“若非大王违约在先,长歌身处龟兹营帐,又怎敢造次?”梅长歌静静的望着阚英韶,忽然在一瞬间有了勇气,因为她发现,对方内心的忐忑迟疑,似乎并不逊于自己。
“再有下次,小心我要你性命。”阚英韶的唇角,莫名现出淡淡的笑容,他性格向来温润谦和,即便是心绪不佳的时候,也只是在笑容中藏了一点淡淡的嘲讽,“我说过,只要梅小姐能顺利解开龟兹商队货物凭空消失之谜,我担保凉州之围可解。”
“我阚英韶说话一言鼎,如今也还有效。”
“来人,把马尔科姆和克雷格带上来,交给梅小姐。”阚英韶沉声命令道。
“我想不必了。”梅长歌强自压抑着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默然点头道,“此案没有难点,我现在就可以将凶手实施犯罪的整个经过,告诉大王。”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龟兹商队,有能力完成这样一件事关两国关系的惊天大案,直到我遇到了您,我想,一切都很清楚了。”梅长歌毫不客气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花点时间,坐下来,好好听一听你的故事。”阚英韶默然许久,方道。
一行数人到龟兹王帐中坐下,相对跪坐在矮几两旁,四面风来,外面闪动的火光与帐内跳动的烛光交相辉映,明亮而迷离。
阚英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香气浓郁的新茶,说道,“梅小姐请用。”
梅长歌端起茶杯,浅抿一口,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样子,大王的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吧。”
“谈不上成功,或者,更准确的说,也不是我的计划。”阚英韶听她话中另有所指,立刻接过话茬,不动声色的说道,“只能说,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龟兹与我大秦邦交十年,为何突然翻脸无情,个中缘由,是否可以告诉长歌。”梅长歌微微欠身,笑意盈盈,“待我回到大秦,也好让陛下以此为戒,以免养虎为患。”
“好了,梅小姐现在可以说一说,那个谜题的答案了。”阚英韶偏着头,避过梅长歌的问题,缓缓说道。
“相似的马匹,相同的箱子,一模一样的封条,只要准备好这几样东西,又有什么是难办的呢?”梅长歌垂下眼帘,又低叹一声,说道,“当日龟兹商队入凉州,在离开同文馆的时候,东西便已经被掉了包。”
“这也就是同文馆仓库,为何会爆炸的原因。”
“那这两名嫌疑人呢?”阚英韶不慌不忙的问道。
“他们和这件事无关,却和另一件案子,息息相关。”梅长歌声音平缓的说道。
“俗话说老马识途,马是有灵性的,养的久了,自然会和主人心意相通。据我所知,这支商队的首领,在龟兹,就是开办马场的,所以,他必须得死。否则,一旦让他重新回到同文馆,马上便会发现,他的马匹,被人掉了包。”
“拉货的马,当然不会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再加上一路上,商队只在同文馆停留,即使商队首领对此有所怀疑,也定然不会当面提出质疑,再说,也没有太大的必要。毕竟,商队日后需要仰仗马成文的地方,还有很多,区区几匹不太值钱的马,根本不足以让首领和马成文翻脸。”
梅长歌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默然紧握成拳,她慢慢的移开目光,望着帐外的斜月,声音低哑而沉静,“可如果是整个商队的所有货物,这个性质,自然会有所不同。”
“马尔科姆和克雷格,奉你的命令,暗中处死商队首领,但他们只是依令行事,并不知晓全部的行动流程。因此,当我在询问他们关于箱中货物是如何失踪的问题时,他们二人,和商队中的其他人一样,对我说了真话,即向我讲述了一些,他们所知道的事实。”
“可当我询问,案发当日是谁先动手的这个问题的时候,由于他们是这一部分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和执行者,绝对不会如实道来,只能尝试隐瞒真相。”
“至于马成文,或许他原本就是你的死士,又或许不过是参与者,可惜他是龟兹常年驻扎在凉州的使臣,因此,他的死,就成为必然。”
“你一直致力于将这次攻陷凉州的行为,逐渐趋于合理化,以此蒙蔽我们的双眼,但此案最大的破绽,却偏偏落在你自己的身上。敢问大王,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阚英韶不以为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