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人早已被利刃划破胸腔,只是当胸腔被划开一个大口子时,他的人已经倒下了,又恰好倒在床上,他胸腔的伤口被那么一压一捂,没有机会分开,便那么气绝身亡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个人死得毫无痛苦之状,也许,他们是在不知不觉中便彼人偷袭而亡,所以在这间房中,全元打斗之状。
但,那个老家人却并不在这儿。
欧阳之乎有点意外。
他又仔细地察看了居中的角角落落。蓦地,他的目光停留在屋中的一块铜镜上。
铜镜本应是垂直地面,正立那儿,但现在看到的却是斜斜地立着。
欧阳之乎看着那块铜镜,发觉铜镜现在只能照着自己腰身以下的部分。
铜镜位于房中一角,加上屋中又无打斗场面,所以按理铜镜不应会这么别别扭扭地侧立于这儿,若是钢镜下边没有方木垫上,恐怕铜镜早已倾倒了。
那么为何好端端的一块铜镜,要把它垫得几欲倾倒呢?
欧阳之乎苦苦思索,他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痕迹可寻。
但直到小六林子与丰千星也找到这儿时,他仍来想出个什么来。
他看了看从门外进来的小六林子两人,没有说话,还是苦思闷想着,在铜镜前踱来踱去,当他看铜镜,所看到的只有自己腿部以下部分时,他的思绪不出走了神,心中暗道:“不知在别的角度,再看镜中的我时,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刚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时,脑中电光倏地一闪!
他已明白镜子之所以这么侧斜着,是因为有人要利用此镜观察房内的情形。
既然此镜如此倾斜,那么那人所在之处必定是在丰少文的床下!
欧阳之乎向小六林子递了一个眼色,小六林子立即心领神会,二人便故作漫不经心之状,向丰少文的床过踱去。
待二人都已走至丰少文床边时,欧阳之乎以极快的速度向床身自下而上踢出一脚,其动极猛。
丰少文的床榻、床板便“砰”地飞起,连同那尸体飞得远远的。
同时,小六林子的蛾眉刺已如电而出,射向床底,但她自己手中仍握着两根极细的练子,练子另一端,正是系在蛾眉刺上。
便在床板飞开时,欧阳之乎与小六林子已同时看到有一个人影斜倚在床边的那侧墙的墙脚下。
小六林子的蛾眉刺便是朝那人影而去。
大约是欧阳之乎与小六林子配合得太好,但见那人影在小六林子一击之时,竟毫无反应。
眼看那人便要被小六林子的蛾眉刺生生刺中,立亡于当场,倏地,一股奇大的劲力从一侧汹涌而出,如怒潮般向小六林子的蛾眉刺卷去,与蛾眉刺撞了个正着。
于是,便在蛾眉刺离那人眉心仅半寸之距时,被这股罡烈之风生生击偏!
欧阳之乎一回头,才知此掌乃丰千星击出,不由暗暗心惊,心道:“此掌如此劲道,倒是不可小视他了。”
欧阳之乎恼他乱插一杆,正欲出语相诘,丰千星却已开口了。
只听得丰千星送:“床下之人正是老家人,亦即丰少文之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