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罗恒自认饱读诗书,也非凡间之辈。
但看向马背上遥遥而来的李君言,仍是有些不解。
“你们说,这小子会做这般痴傻的事情吗?”
说起来确实奇怪。
前两日刚刚遭遇刺杀,白日里又与吏部结下仇怨。
如今怎的大晚上,还能孤身随一个从不相识之人外出?
以李君言行事风格来说,实在怪
异至极。
侍卫摇了摇头,但好似自说自话:“不过他白日里刚刚得到百姓敬仰,如今架着个监御史的名号,心血上头一时冲动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
听他话中有道理。
罗恒最后一丝疑惑也被压下。
双眸露出凶光,那便搏一搏好了!
若是赌对了,便是名垂青史!
不远处漆黑街道上,唯有一家灯火通明,李君言停下马,问道:“就是此处?”
小贩也回过神来:“大人,正是这里。”
随后带着李君言走入破旧小屋。
此处几乎已经快要出了城,与北大街那边的繁华奢靡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看着,便让人有种莫名的心酸。
屋檐漏着水,里头的大小,也不过足够三四个成年人勉强站稳脚跟。
最里头一张三面贴墙的小床,下边摆着夜壶,走一步就能摸到灶台。
其上还放着今夜的伙食,看着像是用烂菜叶与些腐肉炖制,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三人便住在这么个地方里。
李君言打眼一看,便看到一男一女缩在那小床上。
孩子看骨相大概十一二岁,但应该是营养不足的原因,身子格外矮小。
至于一旁的妇人更不必说,衣不蔽体,骨瘦如柴。
四十来岁
的人,已有了六七十的老态。
此时二人都已陷入昏迷,紧闭双眼,身上四处皆是瘀伤。
李君言皱起眉头,上前探了探鼻息。
这才松了口气:“都还活着。”
简单诊断一番,便能看出,确实是被高手打伤。
但也只是伤及皮外,倒是未曾害到骨肉内脏。
于是简单写了一张药方,递过去:“他们只是虚弱了些,伤势不重,明日去集里买这些药材,熬煮一番就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