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转头看过去,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包雅丹哽咽着质问她,“厉诺,你笑什么笑,你有毛病啊,大家都在哭你却笑,刚刚我们说的你是不是没听到。”
被叫厉诺的女孩儿摇摇头,忍住笑意,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笑是觉得你拎不清,是有人拿刀逼着你考殡葬专业吗?”
包雅丹愣了下,摇摇头。
厉诺看着她,“那是有人逼着你来微山殡仪馆上班的?”
包雅丹又摇头。
厉诺:“那你为什么以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跟我们说这些呢?不都是你的选择吗?”
包雅丹恼羞成怒,“我只是说我的不容易,难道你没有觉得压力大吗?”
“我?我没有啊。”
厉诺淡淡地回答,“其实我们做这个遗体化妆师,工作内容单一乏味,但并不累,我们既不用跟客户打交道,甚至没有人会为难我们,往生者的家属们看着我们时那表情里充满了感激,你们没发现吗?她们当我们是神来之手呢。”
另外几个女孩子点头,没想到厉诺平时不声不语的,讲道理也是挺有逻辑的。
“进入这个行业之前我就想到了除了工作外生活上要面对什么,你觉得社会不理解是吧,但是社会上不包容不理解的工作多着了,可人家不理解我们就不工作了?还是说我们的工作必须得到亲戚朋友的支持和赞美?你活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啊?”
姜小米和颜静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心中都有些惊讶,遗体整理部门里竟然有这么逻辑思维清晰的姑娘,不错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如果觉得生活上的压力大,希望得到家里人的任何和朋友们的追捧,那你换个行业好了,我看当什么明星经纪人或者是什么总裁助理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够得到吗?以你的能力可以找到那样的工作吗?再一个我想问下,不回家不和亲戚朋友联系,没有直观地面对大家对殡葬行业的工作人员的排斥的情况下,你不开心吗?”
包雅丹,“那一码归一码,我做了遗体化妆师,现在家里任何事情都不让我参与,我妈想给我介绍对象只敢说是服务行业的,也不敢说我是遗体化妆师,因为一说对方就被吓跑了,呜呜呜……”
提起之前相亲的事情,包雅丹真伤心了。
去年年底她回老家的时候,她二姨给介绍了个对象,那小伙是真帅啊,谈吐也好,她一见钟情,对方一开始也是文质彬彬的非常礼貌,也懂得呵护人,看到她冷还跑去买了条围巾送给她,她们见了两次,小伙子还说以后来临江市发展,到时候能和她多见面。
没想到对方送她回家的时候被邻居看到,邻居感叹:“雅丹虽然是在殡仪馆上班的,但是小姑娘勤快啊,长得也漂亮,没得挑,殡仪馆上班面对的都是死人,还省得有客户投诉呢。”
相亲对象听完还不相信,等着包雅丹辩驳,“你说的服务行业就是给死人服务的?”
包雅丹看到对方变脸跟四川变脸术似的,张嘴就解释,“不是的,我只是给往生者化妆,送他们最后一程,我觉得这个工作还挺伟大的。我……”
对方脸上全都被欺骗后的愤怒和讥讽,“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说清楚?介绍的人也只是说你是服务行业的,你这是欺诈行为你知道吗?”
“我怎么欺诈了?我只是说得婉转点,我工作是工作,影响和你谈恋爱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