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夜色朦胧,只见北海海面,有一只大飞鱼,在奋力滑翔,迎浪疾游…
在他身后,拖着一个足足有几十米大的“泡泡”,泡泡里有一凶兽,一头十身,那怪物无毛无鳞,身体柔软灵活,在泡泡里,卷来卷去,难以脱身。
“鱼爷…鱼爷…鱼神,你就放了我吧!同为水族,何必相残。”那凶兽居然已有灵性,口吐人言。
“你这何罗鱼,刁奸狡猾,一路隐藏踪迹,整整两天两夜,害我从东海寻到北海,绝不会轻易放你。我需拿你换一样东西,我不会杀你,只是把你交给九凤,”大飞鱼疾游着道。
他正是文鳐鱼,小名“泡泡”。
这两天找这何罗鱼,实属不易,它身形巨大,拖行起来,行动缓慢,颇费灵力。
此刻,文鳐想着那个女子,还在岛上等待。他心急如焚,拼命的从北海往东海赶着。
“我这点身子,也不够他九凤九头吃啊!你把我交给他,不如现在杀了我,还能留个全尸,你也省得拉着我跑。”何罗鱼哀求着说。
“你这何罗鱼,不在北海的谯明山,谯水待着,跑来东海惹事。你既怕九凤,为何还要去他蓬莱山,吃他羽族飞禽?”文鳐反问着。
“真是冤枉呀!我只是在蓬莱山底,海里隐身修炼。那蓬莱山灵气极盛,神往已久。他羽族,在天上飞,我在海底,怎能吃到?只因他羽族自己死的,掉入海中,我才吃的,绝非我杀羽族!”何罗鱼哭丧着解释。
“那是谁杀他羽族?”文鳐惊问道
“我在海底修炼,真是不知啊!”何罗鱼辩解着。
“我不管,我急需一样东西,只有九凤有!”文鳐说完加快疾游。
他拖着大型何罗鱼,在海面上飞奔。过了几个时辰,他们已到东海。
突然,平静的海面上,狂风四起,海浪翻涌,水气腾腾。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何人在此喧哗?”只见海面水汽里,游出两条几十米大的黄色大海蛇。两只大海蛇身上,踩着一只巨大的魁梧的鹰。
雾气渐渐的散开,那鹰的躯体,足有百米来高。张开着的巨翅,把海水扇得巨浪翻涌。巨头蓬发戴羽,眼大如鼓,两条大黄蛇,挂在人头大耳上扭动着。
他立在海面上,像一尊凶神,原来此人正是人首鸟身之东海海神、禺猇。
“文鳐鱼,见过海神”,文鳐揖礼,从容解释道:“我受九凤之托,拿此何罗鱼,去蓬莱赴命,只因他食九凤羽族。”
“海神…救我,我真是冤枉啊!我没杀羽族。到他九凤手里,他一定不问事实真相,就把我吃的干干净净。”何罗鱼慌忙哀求道。
“小小何罗鱼,谅你也不敢在我面前撒谎。念你也是水族,如今又修成气候,实属难得,你就在东海为我所用吧!不过要断你两身,以示惩戒。”东海海神禺猇说完。
只见一道水光如箭一样,射进大泡泡里,泡泡消失。何罗鱼张开着的十身,也只剩下八身,他痛苦的在海面上,扭来扭去着。
“文鳐,你拿何罗鱼两身,去九凤那里复命去吧!莫要在我东海滋事了!”海神禺猇,洪亮的声音,响彻海面。
月光照亮着男孩,回家的小路。男孩背着云曦,走得浑身燥热,后背湿透,额前湿发滴汗,也无心去擦。
他想起小时候,他阿爸也是这样,经常从市集上背着他回家。
这还是他第一次背着女子,走那么远的山路。
昨夜,小岛小舟上的这个女子,他本不想救,鬼使神差的,又把船划回去,救了她。
他阿爸觉得,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又瘦弱得快死了,所以让他背出去丢了。他没忍心,放在了家门口,院子外的大石头上。也因此还被他阿爸打骂了一番。
今天一天相处,他觉得女子虽然黄皮骨瘦,身体也没大毛病,很是痴傻可爱。赶海的时候,她脸上开心的笑容,深深的印在男孩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