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只只听到外屋的动静,第一时间跑回房间,拉住许氏道:“娘,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解释,总之,姐没事的,你把这个吃了,一切听我的,不然姐就要被毁了。”
许氏听着外面的动静,又见女儿说大女儿会被毁,慌忙点头:“娘信你,你是受老神仙点化过的,娘吃。”见许氏吃了,林只只又从后院跑出去,找到大哥和弟妹,早上林老太打发她哥来打柴,两小只被安排来割猪草。林只只告诉他们家里出事了,问他们相不相信她。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林只只又拿出药丸给他们吃了,最后自己也吃了一粒。
几人匆匆跑回院子,发现屋子外面围满了人,只是都站的远远的,指指点点。
林只只挤进院子,发现许氏正抱着二丫在门口哭,其他人都站在屋檐下,不敢靠近。林只只冷笑,哼,吓不死你们。
院子里的箱子都不见了,林老太正坐在堂屋台阶上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嘴里咒骂着。
突然,林金叶大喊,“爹娘,你们快看,许氏也出红点了。”
这一嗓子更是把老林家的吓得不轻,本来方管家走的时候就说了,这林二丫八成得了天花,这是要传染的,骂林老大混蛋,居然想将一个病秧子送去方家,不光将来时的东西都带走,还因林老太不依不饶,将林老大打了一顿。此时林老大的脸青紫交加,一脸怒气地看着许氏母女哭。
许氏哭着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没有得天花,娘,求你请个郎中过来看看。”
“呸,”林老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想冲上去打许氏,突然看到她那张脸,站住脚骂道:“你个糟心烂肺的下贱玩意儿,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多好的亲事啊,就让你这么毁了,我让老三休了你,休了你!”
“奶,我娘犯了什么错,要被休弃?”林只只站在门口冷冷开口。
“呀,娘,你看,他们,他们……”
林金叶指着进门的兄妹几个,吓得直往老太太身后躲。纵使林只只之前跟许氏打过招呼,可是当娘的在看到儿女几个这副样子的时候,还是着急了,她赶忙走到兄妹几个身边,问:“你们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丫最小,这个药虽说没有害,但是吃了还是会让人有假病的现象,所以她很诚实回道:“娘,我难受,想睡觉。”
什么?听到这里,围在院外的村民不约而同又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甚至掉头回家,热闹也不想看了,小命要紧啊。徐婶一脸复杂的站在外面,拉着刘草儿,林只只看到他们,冲她们摇摇头,然后又轻拍许氏,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林老头这时也待不住了,吩咐林老二去请郎中。
“请什么郎中,他们分明就是得了天花,那是要人命的,这一窝下贱玩意儿,都给我滚出去,免得传染我们。”
“是啊,爹,家里还有老的小的,这要是……”林老四也不安地说道。
林老头猛吸一口旱烟,咂吧一下,道:“如果,真是那个病,就……”林老头停顿了,大概是觉得那么多村里人,不能把话说太绝,但是林只只懂他的意思,如果真是天花,就将他们赶出去呗,不过她倒是求之不得。
老林家的女眷们大多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观察着。
四房,林菲问冯氏:“娘,你说爷会把他们怎么样?”
冯氏抚摸着肚子,轻声道:“咱不用理,你也不要出去,万一真是,会传染的。“
“恩,我听娘的。“说罢,自顾自绣花,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
村里的郎中到的时候,看到门口许氏娘几个,吓得嗷一嗓子,转身就往回走,嘴里还骂骂咧咧:“林老二你们家都有人得天花了,你还叫我来看什么?“
这下老林家可炸开了锅,院门外的人全都跑了,就怕慢了被传染,只有徐氏和刘草儿还远远站着,眼里尽是担忧。
林老太这时也是害怕了,对着林老头道:“老头子,这可不能再留下来祸害我们老林家啊,让他们滚,让这帮野种滚出去。”
林只只眯起眼睛,野种?什么意思?
林老头猛吸一口旱烟,道:“三儿媳妇,你们得了这种病,连郎中都不愿意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样吧,你们暂时先搬出去住,等好了再回来。”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天花是治不好的,还会要人命。
林只只眼珠子一转,问林老头:“爷,我们能去哪?我们啥都没有,出去肯定饿死,我们哪也不去,就待在房里行吗?”
“不行!”没等林老头开口,林老太又跳了起来,“你个小贱蹄子,想害死我们这一家吗?”
“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们不在家能去哪里?”林只只开始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