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她顿了许久,又换了个说辞:“皇上,无法雨露均沾。”
柳尘鸢更加不解:“安贵妃的意思是,皇上会专宠安贵妃?那也叫隐疾吗?”
“……”安琢言抿了抿唇,索性道,“不,臣妾的意思是,皇上不可能散播雨露!”
柳尘鸢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说:“安,安贵妃的意思是……”
“是。”安琢言立刻点头,“这件事有辱国威,怎可以让皇上扩充后宫呢?”
柳尘鸢胸膛起伏不定,脸上轰地就红了,她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赵书贤怎么可能是……是……
柳尘鸢嫁给赵文帝之前,宫众嬷嬷抓着她传授了一夜床笫之间的事情,柳尘鸢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守灵那一日,他明明强用她的手碰过,那,那怎么可能是无法行房事的样子呢……
那一回的记忆,柳尘鸢刻意地试着遗忘,这一刻却全部涌了出来,不可能,赵书贤绝不可能是安琢言说的那样。
可是……
柳尘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琢言,发现她也盯着自己,她的表情严肃,并不似说谎,柳尘鸢在衣袖下的手都绞成一团了:“安贵妃,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安琢言沉声道:“娘娘,臣妾嫁给皇上六年,又怎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呢?”
她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哀伤。
柳尘鸢心绪不宁,但又怕自己太紧张会惹得安琢言怀疑,她吞了吞口水,尽力镇定地说:“若真是如此……还请安贵妃节哀顺便。”
她在说什么,节什么哀,顺什么便!
安贵妃苦笑一声,道:“皇上雄韬伟略,有此隐疾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并不在意。”
“嗯……”柳尘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她这番话而掀起的内心的惊骇并未完全消散。
她的表情,安贵妃尽收眼底,她扯开话题,又与柳尘鸢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安琢言出了椒芳宫,便打算去御书房。方才柳尘鸢的表情那般惊讶不似作伪,她甚至还说要为皇上扩充后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琢言打算去冒着风险探一探赵书贤的口风,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却见外边站了不少下人。
这显然是有什么事,她走过去,下人们纷纷行礼,但声音都压的很低,唯恐惊扰了里边的人。
安琢言对吴巍稍微摆了摆手,吴巍走过来,轻声道:“不知娘娘有何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