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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边上无路可逃了,转过身来笑着求饶大哥我认错还不行吗?王捷扭着他的手臂说再喊几声大哥听听!张英明就一叠声地喊大哥、亲大哥、好大哥!王捷扑哧一声笑了,松了劲,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张英明看着他的脸又发了呆。王捷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转过身,靠在扶栏上,看下面悠悠的河水,秦淮的画舫。张英明一阵头晕。他有点不敢相信,幸福是这么简单的。张英明以前听一个女朋友说过,要想考验一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好情人,就跟他去旅行。张英明没给她证明的机会,却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今天,王捷对他笑的次数,似乎比平常哪一天都多。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暗示着什么,预兆着什么呢?张英明于是在大日头底下,开始做起了白日梦,他眯着眼咧着嘴,看见一颗心飘啊飘地飞向半空,在阳光下成了一个美丽的泡泡,里面头并着头坐着他和王捷,笑得同样帅气和幸福。泡泡忽然破了,被一阵说笑声打破。张英明恼火地侧过头去,旁边靠上来几个年轻姑娘,唧唧喳喳地大声说笑,却若有若无地盯着他们俩,目光飘过来又转开去。张英明觉得好笑,捅了捅王捷,王捷把他一拉,离开了河边。张英明想要说怎么舍不得我被别人看啊!想了想还是不敢造次讲出来。两人看看天色还来得及,打车去珠江路淘最新的软件。张英明挑了几张电脑游戏,回头看王捷盯着各种MP3看,好象想买的样子,也就帮着他一起挑,最后,王捷挑中了一款铁三角,深玫红色,细细长长纤巧得很。张英明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女气,还是选我推荐的这款没错,绝对配你。王捷听了笑了一笑,说,这是买给杜蕴的。张英明再无声息。 本贴由泡泡雪儿于2003年10月23日18:35:20在〖夜月飞翔〗发表(十一)张英明的一颗心,又完成了一次自由落体。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能机械地说哦,那这款挺好。说完了若无其事看别处,手自然而然伸到口袋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支,点上。他回头对王捷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啊,就先走了出去。晚上吃了饭,张英明问王捷想去哪。张英明从珠江路出来就有点蔫,又不能让王捷看出来,勉强挂着笑脸。吃饭的时候王捷接手机,张英明看那样子就知道是谁打来的,闷着头吃一声不吭。幸好王捷没有站起来躲开了接,只说了两句就挂了,否则张英明整个晚上就全毁。王捷挂了手机,还笑着对张英明说,杜蕴问你好呢。张英明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本来也该叫嫂子一起来的,但我这电灯泡就太碍眼了。王捷说你说什么呢,咱们乐咱们的,她在家做饭就得了。张英明的心被扎了似地,一阵紧缩。王捷就像在提自个儿的老婆。一口鸭肉在张英明嘴里全成了蜡,张英明梗着脖子,半天才咽了下去。王捷听张英明问要去哪,想了想,提议去玄武湖。张英明没想到他会提出去那么一个黑暗、僻静的地方,心顿时拎起来,又被他自己按下。再不能把心捏在你小子一句话两句话里了。不然我张英明还算个爷们么?张英明有点报复又有点自我安慰地想。晚上公园里没什么人,越往里走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公园又大得出奇,加上大片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两个人就好像走在梦里。张英明看王捷越走越深,越走越向里面,心里那点不安分的自作多情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张英明就这一点好,不太跟自个儿过不去,打击过去了,就又欢欢喜喜抱上了希望。反正谁都料不准将来,你就是学孟姜女哭倒了长城,结果也就是添一山头的残砖乱瓦,又有什么用。张英明看着两人的影子若分若合地纠缠在一起,心里头又想起鲁迅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路,是人走出来的。张英明就想,这情路,是不是也就得一个跑一个追,一个撵一个缠,才能走得出来呢?两人绕着湖走了大半圈,到了一处桥边,王捷停下不走了。张英明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这是一片里湖,不像外湖旁边有那么多高楼大厦,倒是透着点儿仙气。对面的山峰影影绰绰,明亮的月影正投湖心,月华如水,如箔金碎玉,看得王捷目不转睛。王捷指着湖边的椅子说,在这儿坐一会儿好不好?张英明坐下了,王捷就打开塑料袋子,拿出两罐啤酒来,丢给张英明一罐。这是两人进门时买的,怕不够喝买了好几罐,一路张英明抢着拎,王捷都不让。湖面上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王捷的发,正好这时张英明在对他说话,看他微侧过头来,发丝纷乱地拂过面孔,一张俊脸美得竟然没几分人气,带着几分不羁,又有几分风情,还有几分虚幻,看得张英明心猛地漏跳一拍,原本要说的话也忘了,幸好被夜色遮掩了尴尬。王捷也没在意,仰起头灌了几口啤酒。张英明握着罐子,看王捷的喉头上下滚动,浑身起了一股燥热,恨不得扑上去就亲那个地方。论环境,论气氛,这里真是再好不过了。张英明捏着手,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张英明是想要做点什么的。路上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只有两条路,要么豁出去冒一把险,看他到底是不是GAY,要么及早抽身退步,永远只把他当作风景来欣赏。现在这样,只有两个字:没戏。张英明在心里问自己,你带他到南京干什么来了?不就是指望着能发生点什么、明确点什么吗?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实在鼓不起那份勇气。因为他输不起。他真的输不起。一想到王捷如惊弓之鸟,从此鸟尽弓藏,或者勃然大怒,当场怒斥离去,再或者鄙夷不屑,用看一个变态的眼神看他,张英明就如坠冰窖,连死在南京的心都有了。张英明想死我一个不要紧,也不能给南京人民添乱是不是。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可是至少白痴很赤诚,想要什么都会立刻说出来,不管别人是不是笑话是不是憎恶都只忠于自己的欲望,所以这样一想自己连白痴都不如,这让张英明简直郁闷到了极点。王捷回头说,怎么不做声了?想什么呢?张英明忙说没,没想什么。一阵慌乱,明摆着是做贼心虚。王捷笑一笑,转头看向湖面,忽然开了口说,小时候,我就希望我家前面能有一个湖。我和我弟弟一点儿大的时候就偷着跟大小孩去游泳,被爸妈发现了一人揪着一个打,也没用,下次还是照去。爸妈没招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妈说我大概是五行缺水,天生就和水有孽缘。张英明从来没听王捷提过以前的事,而且还是家里的事,有些发愣。王捷喝了一口啤酒,好像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小学时我就参加了游泳队,一直到高中。高考之前我都还在参加比赛呢,是瞒着家人偷偷报的名。张英明好奇地说原来你还是个游泳健将啊,失敬失敬!张英明心里想怪不得身材这么棒,原来都是从小雕塑出来的。王捷笑了笑说什么游泳健将啊,上学那会儿是还行,现在早就不游了。张英明问为什么?王捷淡淡地说,受伤了,医生说再不能游了。王捷说得平静,眼神却是黯淡的。张英明问伤在哪儿了,要紧吗?一问出口又暗骂自己笨,都不能游了能不要紧吗?王捷伸手抱住了左上臂,说韧带毁灭性拉伤,平常没影响,要想再游那么快是不可能了。他顿了顿,说你知道吗,我长那么大,还没那么哭过。好多人安慰我,教练,老师,同学,我在他们面前特没事儿,还笑着,说我能行,不就是改个志愿吗,报一所普通的大学上呗。回家对我爸妈说,你们不老说当运动员太苦吗,这下好了,我也能死心了。我爸妈真挺高兴的。没有人知道我躲在被子里哭,哭了一夜。枕头都被我咬破了。我从小到大,真就那么一个梦想,医生的一句话就破灭了。那时候我真挺绝望的。张英明呆呆地听着。王捷喝完了一罐啤酒,又拿出一罐来,拉开。喝了一口,继续幽幽地说,人进了社会就没办法了,工作,感情,一大堆的事儿,样样缠着你。梦想什么的,再也没有了。有时候我还幻想,如果当年我没受伤,考上了体大,做了运动员会怎么样,想着想着还能笑出来。真挺傻的。张英明呆在那里。 (十二)王捷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自己的事。张英明一时间有一些发懵。他想,原来王捷也曾有过这样的伤心事。他仿佛看见了18岁的王捷,一个因为梦想破碎而哭泣的少年。而那时的自己又在做什么呢?张英明努力回想,却几乎想不起来。他从来不记得自己想要做过什么,就是现在,他也没想好将来要干吗。毕业,进效益好的外企,当白领,混上部门主管,再混上高层,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形状。张英明从来没有憧憬过这种生活,但也没想过要去过别的什么生活。他的生活似乎一直都是只在眼前的,未来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团不可知、也不必知的模糊不清。王捷前倾着身子,垂着肩膀,不时仰头喝一口啤酒。张英明怔怔地看着,月光下那背影铬得他心里生疼。王捷听不见张英明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你,怎么这种表情;张英明傻傻地说我以为你在哭,王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用力在张英明头顶上掳了两下,就像上次张英明受伤时那样,对张英明说,傻瓜,我都23了,你以为我还18哪。早过了那个年纪了。张英明痴痴地。他很想抓住王捷伸过来的手,很想就这么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很想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他有他,梦想也好什么也好不管失去多少都不要紧,只要有他在身边,永远都不会让他伤心、不会让他难过,一辈子都不会,几辈子都不会。可是张英明毕竟没有这样做。他发现自己在王捷面前,也许一直是个幼稚的人。这些话也是那么幼稚,有几个人能保证现在,又有几个人能保证将来?更何况他拿什么保证,不是这轻松动听的几句话,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解决,所有的现实就可以让道。而他张英明连未来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让王捷相信他,又拿什么来向王捷许诺一个将来呢?在那一瞬之间,张英明的脑子里电光火石,飞快地交替了许多的念头。他越想越感到悲哀,感到沮丧。他张英明,原来根本没什么不可一世的。他自以为是飞扬跋扈地过了20年,临了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鬼,既没有大胆去爱的胆量,也没有承担失败的勇气,更没有生活的担当。比如他爱王捷,可是他能为王捷做什么呢,他能给王捷什么呢?只是喊喊的话谁都可以,对于两个成年人,而且是根本不在常理接受范围内的两个男人,那些苍白的誓言,又能有多少意义呢?张英明犹如醍醐灌顶,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事。他明白得很悲伤也很无奈。张英明原本就是聪明的,他的发散性思维一直都是强项,而现在这思维派上了用场。他多年以来的自信第一次受到动摇。张英明早就发现王捷远比自己成熟。他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从来不曾像自己一样随意,都是那么分寸、得体,那么稳重、淡定。张英明害怕追不上王捷的脚步,就像当少年时代的王捷在为一个明确的目标执着的时候,他张英明连梦想这两个字都没有想过。张英明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过去,所有,那么多恋爱的经历,都白费了。他第一次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急迫地想要去改变,改变自己过去20年所有的人生。只为了这一个人,只为了这一次爱。王捷说,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的情绪干扰到你了?张英明默默吸了口气,说没有。我……我觉得自己特别没劲。这么大了也没想过干什么,就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王捷笑了一下,说你还小呢。张英明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冲口就说,王捷,我是不是特别不成熟?王捷有点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你别管,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很讨厌幼稚的人?尤其像我这样没打算没思想的。张英明说完,紧张地盯着王捷看。夜色深了,月影也西移,黑暗中,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张英明没有立即听见王捷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王捷才开口。他说,我也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王捷望着张英明,幽黑如夜的眼睛反射着月色的清辉。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 本贴由泡泡雪儿于2003年10月25日00:22:38在〖夜月飞翔〗发表。 (十三)张英明魂不附体,一条命去了九成半。他的耳边出现一口巨钟,被人狠狠敲了一记,嗡嗡嗡地乱响;他的眼睛突发青光眼白内障,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他的手和脚都像老年中风症状那样抖了起来,喉咙紧窒,呼吸困难,心脏停跳。他万万没想到,王捷会问出这句话来。张英明死过去又活过来,脑海里跳出两个字。完了。 ……他发现了。山崩地裂了,飓风海啸了,大西洋沉了,彗星撞人了。一片兵慌马乱,一地尸首狼籍。张英明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从战壕里被推到火线上,敌人的刺刀长枪火炮齐刷刷对准了他,不容他思考不容他拒绝更不容他到处找游戏里的QUIT键,退出去存盘重新来过,他就要英勇就义彻底破相死无全尸了。张英明在心里叫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酥上帝!没人来救他。子弹推上了膛。张英明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追兵,他往前看往后看都是死路一条。跳,还是不跳?在那一秒之间,张英明做了一个几乎令他悔恨终生的选择。当然,他知道这一点,已经是在很久以后了。当下,张英明说话了。他几乎是抖着嗓子说的。我……我对你特别好么?我怎么不觉得。张英明很想看清王捷的表情,以揣测他究竟发现了真相没有。但是夜色浓郁,遮盖了那张脸上所有的神色。过了一秒钟,张英明才听见王捷回答说,大概是你天生人好吧。王捷又喝了一口啤酒,对着湖心出了一会神。张英明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猜不透王捷忽然问这么一句的真意,也不知道自己回答得对还是不对。就像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终于解出一道题,翻到最后面发现居然没有答案,这样呆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王捷忽然对他回过头来,而且似乎笑了笑。 “我一直想跟你道谢。谢谢你。” 张英明傻傻地问谢我什么?王捷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空了,他放回袋子里,又拿出一罐来。 “我到上海两年,没交过什么朋友。所以要谢谢你。谢你把我当朋友。” 王捷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可是他拉开罐口喝酒,又似乎说得很随便。张英明被朋友那两个字刺了一下,又不知道王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一颗心在半空晃来晃去,没着没落。王捷好像很渴似的,连着喝了好几口才放下罐子,看了张英明一眼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呀,你再不喝就都被我一人喝光了。张英明偷看王捷,觉得他不像起了什么疑心。张英明就低头喝了几口酒,心跳平复了一些。他镇定了一下,心想自己大概应了那句做贼心虚,人王捷大概也就随便那么一说,压根没别的意思。这样一想,慌乱就少了许多,于是又恢复了平常的口气说你要这么说可没劲了啊,咱们俩还有什么谢不谢的。再说,我……我也没做什么。我要真做了什么,你不吓死才怪。张英明这样想着,又有些失悔,该不该放过了刚才那个机会。张英明毕竟是很聪明的。他没有趁这个机会干脆come out,是因为觉得时机不对。他不想在打入敌军指挥部之前就做了炮灰,就自己堵了枪眼。这是一场战争,他和王捷的战争。过早地进攻,过晚地进攻,不挑时候地进攻,结局都好不了。张英明很明白他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他必须把风险降到最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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