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道,“你答应跟我重新开始,也得表示出一点诚意才行。”
她心头一紧,后背紧张地绷紧,警惕地问道,“什么诚意?”
他轻声一笑,突然将左手从她胸前移开,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却不料,他悄悄摸出了小喷雾瓶,突然朝着她的头部喷洒,上一次,她有所防备,及时屏住呼吸,并没有吸入他喷洒出的气体,而这一次,他背对着她行事,她毫无防备,等她察觉到不对劲,已经吸入了两口那种带着淡淡香气的气体。
顾烟烟连忙屏住呼吸,憋得脸都红了。
唐如风将喷雾瓶重新装进裤兜,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低声笑,“别再憋气了,没有用的。”
这种药,只是吸入两口就会发挥效用的。
顾烟烟愤怒不已,狠狠地瞪他,“这喷洒的是什么东西?”
他不以为忤,依旧浅笑盈盈,声音温柔至极,“宝贝儿,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给你喷洒的是什么吧?”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伏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地说,“它会让你疯狂,跟我共沐爱河。”
“唐如风!”
顾烟烟睚眦欲裂,愤怒得无以复加,她死死地盯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觉得这副皮囊之下的灵魂,是那么地肮脏,令人作呕,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重新开始?好啊,真好!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好啊,来啊,今晚之后,你他妈的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不如的东西根本就不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上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混蛋!”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爆粗口,酣畅淋漓地大骂之后,心底仅剩下悲伤和恐惧。
虽然她骂得痛快,装得豁达,其实她很害怕,害怕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用强迫性的手段凌辱她的身体。
“烟烟,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
唐如风紧紧抱着她,他知道她虽然骂得很大声,但是心底是恐惧的,因为她娇弱的身躯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就像风中飘零的花朵。他目光暗沉,心疼如绞,但,现在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脸,柔声说,“如果骂我会让你好受一点,你尽管骂吧。”
“唐如风,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鼻腔酸涩,眼眶发热,眼中泛起泪光,咬着牙,恨恨地说,“你敢动我,我就告你,我要让你坐牢,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知道你恨我,我都知道……”唐如风一手扣着她的身体,一手伸到她胸前,试图解开她的纽扣,嘴唇还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上游走,黯哑低语,“烟烟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就算坐牢,就算一辈子抬不起头,我也认了……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你吗?因为,在你离开我的那一年,我患了抑郁症,治疗了好几年……”
顾烟烟身体一僵,责骂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闭了闭眼,搂着她身体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还试图自杀……要不是想到你,我可能早就死了……烟烟,如果你再离开我,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顾烟烟松开抱着柜子的手,按住他解她纽扣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真的患过抑郁症?”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学校,学校可以证明我曾经休学过一年,那是我抑郁症最严重的一年,两度自杀,一次吞安眠药,一次试图跳楼,都被我的朋友凯瑞救了下来,他现在是我的合伙人,公司副总。”
她长长的睫毛微动,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缓缓开口,“是因为我吗?”
他沉默半晌,缓缓道,“你跟我分手,不肯听我解释,跟我断绝所有联系,对我打击很大……我的世界,一夕之间轰然崩溃,我开始厌世,逃避现实……”
他从小天资聪慧,得到父母、老师的宠爱,从小学到大学,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受到过一点挫折,三十岁前,遭受的最大打击就是顾烟烟跟他分手,所以,一向骄傲的他,承受不住了,心理崩溃了,即便经过治疗,恢复健康,但是心理上还是存在阴影,性格也变得有些扭曲,对于顾烟烟,他是势在必得,有种玉石俱焚的心态。
顾烟烟咬着唇,默默地流泪,半晌之后,她抬起手,用手背擦去泪水,声音平静地说道,“对不起,当初是我太不成熟了,我应该当面跟你谈清楚,也不至于给你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烟烟……”
他想要说什么,被她打断了,“唐如风,你想要,那就来吧,就当是我补偿你,只是,今晚过后,我们两人就互不相欠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带着心如死灰的意味。
唐如风心里一紧,忽地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幽深的双眼紧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可是神色却是麻木的,眼神也是淡漠的,就好像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丝毫波澜。
他心头酸涩,闷痛,差点就要心疼地放弃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想到以后能跟她一起白头到老,想到未来还能补偿她,他的意志又坚定起来。
他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微微俯首,不再犹豫,吻上了她的唇,她没有躲避,没有抗拒,就像木偶一样麻木地承受,只是,在他右手抚上她的胸口时,她平静地开口,“把门关了吧。”
“不用,没有人会看到。”他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温柔低语,“烟烟,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顾烟烟没有说话,双眼冷漠地望着天花板,心如死灰。
“烟烟,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了……”他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挺拔的身躯伏在她上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
她缓缓闭上眼睛,就如一条死鱼,地躺在那里,越来越清晰的触觉、听觉提醒着她,她还活着,正在遭受一个男人的凌辱,更加讽刺的是,她还是自愿的。
来吧,将你从我这里得到的痛苦,全都还回来吧,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永世不
再见了。
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那是屈辱的,心痛的泪,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