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该怎么办?
柳冰卿纤细的双手捂着脸,哭的昏天黑地。
江野凡浑身上下的衣服被血水浸湿透了,额前,嘴角,手掌上,鲜血涓涓流出,根本止不住。
一个壮汉昏死了过去,另一个胸口流着血,单手撑着地面朝着冰卿的车子,像是蚯蚓一般托着巨大的身躯爬了过来。
现在哭也没有用,冰卿强打起精神,从越野车车旁找打一块被击碎掉在地上的石头,双手抱起来,朝着壮汉的头部砸去。
他现在在她的心里就像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他只要动一动都会让她感到恐慌、害怕、不安、厌恶,更可况是一手拿着刀子朝她匍匐过来。
壮汉的胸口被江野凡一刀刺的不轻,却也不至于致命,他看冰卿搬着石头赤拳裸脚朝他逼近,拿着刀子的手开始胡乱挥舞,冰卿靠不近他半步。
他却趁机逼近冰卿,手起刀落,差一点插到她白玉般的脚上。
冰卿一个跳脚,往后推了几步,转到他的脚处,高高举起石头,朝着他托在地上的双腿抛去。
壮汉一个激灵,身体扭动了一下,双腿躲开了石头,右脚却不能幸免,被几十斤重的石头重重砸下,清脆的骨碎声传出,顿时疼的嗷叫了一声,下一秒彻底晕厥了过去。
她不能再哭了,距离他们几十公里的两辆越野车虽然报废了,可,里面的恶魔可能还活着。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开始打杀的气头,让人想想都觉得浑身战栗。
他们可能是专业的杀手,只想致人于死地。
冰卿试图打开越野车的车门,试试越野车还能不能用,车门晃荡一声掉在了地上,冰卿顾不上其他,弯腰转进车子,动。
庆幸的是,车子被她倒出来了。
她吃力地将浑身是血的江野凡转移到越野车里。
她这边的车门是空的,所以她想努力把车子开得快一点,然而呼呼的冷风,让她心里寒颤,不敢开快,山路蜿蜒不平,随时会有九十度甚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如果行驶度过快,很有把自己从车子里甩出去的可能。再加上毕竟是快要报废的越野,控制度本来就不稳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行驶了多长时间,她来的时候太阳可能快要下山了,现在天色已经变黑变暗,晚上的气候格外的寒。
她把光秃秃的脚踩在冰冷的刹车上,与其说她是在开车,不如说她是在溜车。山路太过陡峭,她连加油门的勇气都被消磨尽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她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暗的山路阴深深的,不时有回声一样的鬼魅声音响起,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看过的鬼片。
车灯坏了,此时的山里被黑暗笼罩,天上明亮的星星照亮了崎岖的山路,她又冷又饿又怕,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
此时,她的腿上突然传来一丝温度,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江野凡的手,她深深吐了口气,拿起他的手,帮他放到他身上,却被他紧紧捏了捏。
随后他便无力地松开了手掌。
对于行动自如的人来说,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能不需要太多,可对于现在江野凡来说,虽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他几近全身的力气。
本已干涸的泪水,又被他温柔的举动,给勾了出来。他虽然昏迷,却还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最无助、最茫然的时候,拼劲全力,要告诉她,他一直在她身边。
冰卿抬起手背擦眼泪,却被远方忽明忽暗的远光灯给吸引了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