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扯了他睡衣两个扣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这一口太狠了,陶淮南敏锐地闻到了血味儿,尖锐的疼让他闭了闭眼睛。
一吻结束,等到迟骋终于放开了他让他落地时,陶淮南差点没站住。
他手也从迟骋脖子上滑了下来,顺着肩膀捋着胳膊,轻轻地落到迟骋手腕。
迟骋手还按在刚才的位置,只是往旁边移了些,两手之间容了个能站着陶淮南的宽度。陶淮南被困在这窄窄的方寸之间,迟骋的手就在他腰侧的高度,他能感受到迟骋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跟谁玩完了?”迟骋的眼睛又瞪出了一个窄窄的双眼皮,眼里有些红,刚才的狠劲儿还没散,他眼仁里映着一个红通通肿着嘴唇的小小陶淮南。
“我没有。”陶淮南声音哑得不像话,声音就把他的一切想法都暴露了,他清了清喉咙,手握着迟骋手腕,贴着墙说,“我跟谁都没玩完,跟别人没玩儿,跟你没……完。”
小区里的路灯已经熄了,只有少数几家还亮着灯。灯光从窗户透出来,让原本寒凉的夜晚显得多了份温情。
陶淮南看起来实在狼狈了点儿,嘴唇被咬破皮了,下巴红了,脖子也红了一片,肩膀的牙印处甚至流血了。陶淮南就像不知道疼,被咬了一声疼都没喊过,顶多也就是皱皱眉,一直配合着勾迟骋咬他。
以前这可是最怕疼的小孩儿,疼一点就不愿意了。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在他视线下,手指没什么力气地刮刮迟骋手腕,讨好地叫他。时间静静流淌,两个人都被周围燥热的气氛包裹着,直到眼底那片危险的红渐渐散了下去,周身外放着的侵略气息也缓缓平息掉了。
陶淮南一直睁大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迟骋。瞎子怎么盯着人看也徒劳,眼睛瞪干了瞪红了都没用。迟骋后来在他眼睛上拂了一把,从上到下一捋。
“不生气了吧?”陶淮南舔舔嘴唇上坏的那处,疼得他一“嘶”。
迟骋站直了,单手把陶淮南那两个扣子扣上。迟骋的手在刚才那一吻之后也有点不明显的抖,只是陶淮南不知道。
陶淮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脑子归位,刚才一直是处于空白状态:“你看我……你看我这样儿,我像是能跟谁……玩儿啊?”
陶淮南自己都觉得自己狼狈,但一点没退缩没害臊,脑子一抽不知道想的什么,突然往前了点挨上迟骋,把自己更狼狈的姿态让迟骋感受到。
“我都快疯了……”陶淮南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音,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但凡我能分一点心,我也不至于……这样儿。”
陶淮南一句话给迟骋整愣了,到底还是没绷住,短短地笑了下。
他这一丝笑被陶淮南迅速捕捉到了,手抬起来摸他的脸:“你是不是笑了?”
迟骋往后仰了下,躲他的手,说:“没有。”
“你肯定笑了,”陶淮南肯定道,“我听见了。”
迟骋不跟他说,开了门出去。陶淮南站在门口小声问:“小哥你干什么去?”
“睡你的觉。”迟骋说。
陶淮南没关门,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自己躺着了。
刚才的一切像一段旖旎的梦,带着失控和头脑发热下的莽。然而肌肉和身体对这一切实在熟悉,甚至在大脑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全凭本能。
陶淮南手摸在迟骋枕头上,嘴唇和肩膀都还疼。这些疼让他觉得踏实,觉得心和身体都落了地,被托住了。
迟骋在阳台上抽出了根烟,咬在嘴边,没点燃。
他从来不抽烟。
烟不知道是哪个哥的,迟骋拿了火机在手里,点燃了凑近嘴边,却还是没点。火机在手里转了转放了回去,烟咬在齿间,舌尖拨了拨过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