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温南睡着了,温仲在厨房对林熙说:“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过日子好不好?沈蔷只是个类人机,你要是真看不惯她留在医院,我让她走也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林熙正在收拾厨房,听到他的话,手中的动作顿住,她忽然想起温南的话,叫她不要再恨。
“你叫她走,她能去哪里?她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恐怕也不快活,何况我也不恨她了。趁着温南还好好的,你经常回来看看他也好,他长那么大,从没好好感受过一个完成的家庭。我们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么多年,我能不去恨已经不容易,重新开始怎么可能?温南要是好好的,我就和他相依为命,万一要是好不了,我也不拖累你,把婚离了,这房子就给我,医院的股份我不要,你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咱们这段孽缘也算结束了。”她顿了顿,说,“沈蔷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好好安置她,要是喜欢她,就好好对她,就当看在温南也是类人机的份上。”
温仲沉默,有一种深深的茫然失落的感觉,第一次从内心底里现,这个家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他并不觉得悲伤,只是怅然若失。
后来,他还是照旧回家,但再也没有跟林熙提过复合的事情。林熙有时候也跟他说:“你要是觉得累,就不用来回跑了。”
他说:“没事儿,不累,看看温南心里踏实一点。”
林熙默了片刻,忽然说:“要不咱们早点把婚离了吧,你好好找个人重新开始,你这个年纪再要个小孩也不难。”
温仲听她那么说,心里觉得有千斤之重,淡淡道:“以后再说吧,我不会丢下温南不管的。”
林熙也就没再提这个话题。
天气渐渐凉了,院子里的菊花开了满园,云舒拿了个小篮子,在园子里剪菊花头,准备晒干了泡茶喝。
纪容坐在树荫下看着,不一会儿就见她剪了小半篮子,蝴蝶一样飞到他身边:“教授你看,这个黄颜色的最香。”
纪容往篮子里看了看,说:“你剪下来的这些花,都是全开放了的,不适合泡茶,香气会散掉,晒干了也会散,应该剪那些开了一半的。”
云舒哦了一声:“那我重新去拿个篮子。”
她穿着白色的木棉裙子,蓝色的外套,跑起来像翻飞的蝴蝶,很快又拿了只篮子,去花园里剪菊花。
等她剪了半篮子给纪容看,纪容点点头,夸她:“不错。”见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伸手给她擦了擦。
“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纪容提议。
云舒忙说:“那我先把这些菊花晒起来。”
纪容拿来一个带纱网的大篮子,和云舒一起将花朵铺在上面。
“晒个两天再把它们翻个面,然后收起来阴两天,再拿出来晒到全干,就可以装罐了。”纪容淡淡道。
“教授,您怎么什么都知道?”云舒崇拜地看着纪容。
纪容笑了笑:“菊花也是可以入药的,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中医,自然知道。生活中的很多常识,都需要慢慢去观察积累的,等你过个十几二十年,也会明白很多东西。”
把菊花晾晒好,纪容带着云舒出门,直接去了商场。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那么多年,逛商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看了电子导购牌,直接带云舒到了女性购物区,对云舒道:“你看看喜欢什么就买,我们今天不做别的事,就在这里好好逛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