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伯朙满脸无辜。
“鲁侯何出此言?”
鲁侯称道:“鲁国吞并其他诸侯,本就是僭越周礼之举动。倘若再如此大肆扩张,届时能否稳定新纳疆土尚且不论,天下诸侯必定会视鲁国为死敌。”
姬宫湦旋即大笑:“孤王默许此举,便算不得僭越周礼。稳定新纳疆土,可参照孤王之新策。诸侯视为死敌,孤王便保鲁弃诸侯。”
鲁侯称无奈道:“大王,臣虽有心遵从王命,却无力执办也!”
姬宫湦再次强调:“鲁国肃清临近叛周诸侯,并非孤王之命,而是鲁侯心怀周室之举,亦是践行东方伯长之责。”
鲁侯称又一次无言以对。
姬宫湦继续道:“至于所谓的有心无力,只要鲁侯有心,孤王便能让鲁国有力。”
鲁侯称忙问:“如何有力?”
姬宫湦没有丝毫隐瞒。
“再过三五日,两千羽林军甲士便会抵达姚地码头。与此同时,虢石父亦随行而来,届时可助鲁侯在周边诸侯间转圜。”
“可是当今太牧虢石父?”
“待其抵达姚地码头,便不再司职太牧,而是专门负责襄助鲁侯。此前,虢石父乃孤王上卿,鲁侯应当与其相熟。”
鲁侯称道:“臣与虢石父确实相识,但是志趣截然不同,因此极少接触交往,以往朝贡亦只是简单照面。”
姬宫湦笑问:“鲁侯认为,虢石父此人如何?”
鲁侯称简单思索片刻:“听闻此人善于阿谀谄佞,而且极其贪财好利。”
姬宫湦追问:“是以鲁侯认为,虢石父乃罪大恶极之徒?”
鲁侯称随即解释:“大王此前革新朝堂,扫平王畿诸侯叛乱,念在虢石父忠心而没有治罪,还让其位列九公,前往犬丘养马,足以说明此人并非罪大恶极。”
“所以,虢石父究竟如何?”
“臣以为,虢石父无才亦缺德,虽有忠却短视,因此可小用而不可重用。”
“是否能襄助鲁侯,在周边诸侯间进行转圜?”
“兴许是聊胜于无罢。”
不得不说,鲁侯称对虢石父了解得很到位。
出谋划策与身体力行就不用想了,锦上添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姬宫湦道:“此事就此明定!鲁侯需在此地等候三五日,待羽林军甲士与虢石父抵达,吾等再商议执办细则。”
鲁侯称颇为无奈:“诺!”
姬宫湦沉声道:“鲁侯依旧面露难色,若是觉得两千羽林军甲士尚且不足,孤王亦可加派甲士。”
不等鲁侯称回应,寺人尨便从旁揶揄。
“启禀大王,鲁侯应当是有心贡品。按每国五千石粮食,方才所提及的诸侯,足足有十三家之多,往后每岁便需要六万五千石粮食。”
内史伯朙则佯装反驳。
“十三家诸侯并非十三块石头,单是其等府库所积攒的财物,便足以抵消数十载贡品。往后其等子民还将缴纳赋税,对鲁国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寺人尨顿时:“内史大人所言极是,确是在下短视矣!”
内史伯朙补充道:“除此之外,此乃鲁侯心怀周室之壮举,效忠大王之盛行,必会铭录史册,以供后世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