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另一群骑兵出现在旷野之上。
为首的是一位身披甲胄的老人,长髯和头发皆雪白,端坐一匹枣红大马之上,他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褚乌身上。
褚乌虽未急着动手,却也没有开口说话,仍旧悠闲地摩挲着甲胄,装作没看到老人。
老人端坐马背,不怒自威,他举鞭指向褚乌,骂道:“小杂种,少在那装瞎,你他娘的看不见老子?”
褚乌缓慢转身,不冷不热道:“原来是费老将军,恕本将有公务在身,不能行礼了。”
“小杂种,莽古尔泰死哪去了,不出来见老子?”老将军语气不善,说话毫不客气,就如同老子训斥儿子。
这次出征,共有两路先锋官,莽古尔泰和老人各自领兵五千。而他之所以恰好赶来,自然是吴监军写信,检举褚乌一路上违抗军令,擅杀明朝百姓。
而对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吴监军这个官场老狐狸安身立命之根本,拿捏的很准。
他的奏报里只说褚乌违令行事,绝口不提莽古尔泰。无论如何,努尔哈赤也不会对自己这个能征善战的儿子惩罚太重。褚乌这种不长脑袋的沙场武将,最适合拿来开刀。
武将杀人在沙场,文官杀人不就在那口舌之中吗!
古往今来,文人杀人,无需用刀。
主辱臣死,何况是早已认定主人的褚乌,他面色一沉,攥紧手中军刀。
费老将军见到这一幕,却冷笑道:“你也配跟老子动刀动枪的?想要杀我,也得看莽古尔泰有没有这个狗胆。”
“费英东。”
褚乌声音冷厉,直呼其名,“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却仗着一把年纪就在我的地盘指手画脚,别给脸不要。”
“小兔崽子,哪里是你的地盘。”老将军有些动怒,长髯微颤。
褚乌面带讥讽,横刀在前,沉声道:“老匹夫,打了一辈子仗不过就是个三境,平常敬重你几分,你还敢在本将军面前托大,想试试我的刀够不够快?”
老将军暴怒,整个后金没人敢和他这般说话,他不再言语,纵马前奔,举刀下劈。
褚乌原地站立,提刀向上格挡。
两人并无任何武术架子,就是简单的互换一刀,全拼一股气力。
而这一刀之后,周围人身上衣袍皆无风自动,甚至皮肤能感受到一阵刺痛,罡风刺骨。
褚乌倒退两步,双脚发力,才稳住身形。
而费英东直接被震的倒飞出去,踉跄后退十数步,才勉强站定。
费英东脸色涨红,虎口流血,可嘴上却不饶人,继续骂道:“小王八蛋,老子今天不杀你就跟你姓。”
老将军一生最重面子,刚才一刀互换已经落了下乘,怎能忍下这一口恶气,提刀就要再次上前。
而就在此时,一骑穿过众骑军飞驰而来,直奔老将军,马上之人大声道:“费老将军,且慢动手。”
话音刚落,马上中年男子身形飘忽,自马背上高高跃起,转瞬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