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变态男的声音。
几个黑衣人顿时住手,当他们看到扶着门槛站在门口的变态男时,神色顿时松缓片刻。
“将……”
黑衣人小跑过去,正要唤人,就被变态男抬手打断。
“这位姑娘和公子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不得无礼。”
黑衣人一愣,转身看向离若舟二人。“姑娘,方才对不住了。”
离若舟也看明白了,她收起棍子重新环在腰间。“不是你仇人啊……”
变态男勾唇一笑,“他们是我的人。”
“既然你能动了,那就走吧。”离若舟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动不动就被仇家追杀的人,不能收留。
那变态男也不生气,对着自己几个手下低语了几句。
“姑娘救命大恩,我记下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日后,姑娘若遇到难处,就拿着此物去当地官府,他们能为姑娘行便利。”
离若舟看了一眼变态男手里的东西,似乎并不感兴趣。“还是给诊金吧。”
变态男一愣,并未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片刻后,他对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态度和刚才迥然不同,十分恭敬。“这是诊金,请姑娘收好。”
离若舟望着那一沓银子,咽了口唾沫。
这……差不多有几千两吧。
这人要比前些日子中毒的那小子大方,这是离若舟的第一反应。
“多谢。”她毫不客气地收了银子。
给的多,就说明这个人的命值钱。反正是人家自愿给的,她收得心安理得。
“这牌子你也收着。”变态男并未收回手里的东西,他将牌子递到初九的手上,又才看向一众手下。“那边有后门,我们从那里走。”
离若舟不可置信地看向变态男,他不是一直昏迷着吗?今天醒了也没出过屋子,怎么知道那边有后门?
“这家伙,也不是个简单的。”离若舟对上初九的目光。
不过初九看上去要平静得多,似乎对此并不感到奇怪。
“将军,您可还能走?”出了巷子,一行人在城中七拐八拐,隐入了一座并不起眼的旧屋。
“不过是外伤,又不入肺腑。你我在战场上拼杀多年,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变态男被扶着坐下,“对我们动手的人,可查实了?”
“是孟家。”黑衣人道。
“果然是他!”变态男眯了眯眼,眼光恨意滔天。“昨日在客栈,就觉得往我肩上挥剑的人很是眼熟。事后想了想,那人的眼神和孟青章那小子一模一样。”
“孟青章?”黑衣人一愣,“他的剑法可谓金都一绝,既有意杀将军,怎会不刺要害?”
“我也在想。”变态男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们既能在两个客栈都设下埋伏,便知他们此行抱着必除我的决心。可在剑法上失了手,又不是孟青章的做派。”
整整两日,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属下在平安客栈碰到的人是秦明。我们那个假扮将军的兄弟,没能挺过来。”黑衣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愧色。
“这个孟延,把儿子和心腹都派过来杀本将军。”变态男的脸色愈发深沉,“等我回了金都,必报此仇!”
“将军,弥安城不可久留。”
“嗯,今晚我们连夜离开。”变态男忽然想到什么,看向黑衣人,“留下一个脸生的兄弟,让他看着救过我的那个大夫一家。若孟家查到他们,就出手帮一帮。”
黑衣人一脸神色复杂,“将军莫非对那个小丫头……要不要属下将她一道接回金都?只是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