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卿她自己挨骂不要紧啊,关键是孙粲然也出来了。
她的脸扭曲的像个苦瓜。
“要不是你爸和我是老战友……”老马开始了他的演讲。
老马是部队转业到学校当了政治老师。关于这一点,她们是毕业后才知道的。
关键是你要演讲也别在校门口啊。
孙粲然在路口左等右等她不来,便有些担心,她折回去找向可卿。
孙粲然刚走了两步,远远的就看见了老马,她便全明白了。
可向可卿愣啊。为了给她暗示,挤眉弄眼地做着表情。老马是三十年的老班主任了,学生那点心思在他面前跟透明似的。
他回过头,抬起手臂,竖起一根手指戳着空气:“别跑!再跑给你处分!”
孙粲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停下脚步,讪笑着转过身去,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马老师——”
正午的太阳真的好晒啊,她快热死了。
“孙粲然!”老马半张着嘴回不过神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是“犯罪同伙”,“你……你和向可卿一起旷课?!”
那天主要挨骂的是向可卿,但孙粲然也不好受,因为向可卿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从此以后便对她更好了。
这种好,又反过来让孙粲然觉得过意不去。
真的特别神奇。
两人快到食堂的时候,向可卿接了个电话。
“你一下飞机不回家,又野去哪里了?”电话那头,向爸的大嗓门跟打雷似的。
向可卿将话筒放远了些,说:“爸,你说话能不能轻点,我又不是聋子。”
“我在海市。”向可卿看了眼食堂的招牌,“我要去吃饭了。爸,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海市离她的故乡有两百多公里,坐火车三个多小时。
向可卿挂了电话。
孙粲然看看她。
“你一下飞机就到了这里?”那种熟悉的“过意不去”又回来了。
“嗯。”向可卿的“嗯”非常轻描淡写。就像是孙粲然问她渴不渴或饿不饿时说的。
“刚出去那两年,读的是语言学校,特别苦,又不能回来。我自己有数,回来我就废了,就憋了两年。要不我早来找你了。”